还是多学文化,有句话说得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非也非也,韩成子所言非也。”道家学者陶阳公起身走到正厅,作揖说道:“天下大同,大道无为。重刑酷典只能收一时之成效,不能长治久安。若要大周国运绵延,就要无为而治,道法自然,休养生息,不能与民争利。”
韩成子回道:“陶阳公说得好,你既说要无为而治,道法自然,那么请问陶阳公,四年前在十绝城魏王地界发生的命案,作何解释?韩成子请教,如你所说的无为而治,是否就当作没有发生一样?命案的主犯一路过界吴王、晋王、郑王的封国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被主犯害死的那家人,苦盼凶手受到惩罚,最后是什么下场,家破人亡,凶手依旧逍遥。倘若重刑酷典,犯罪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么四年前那起命案就能避免。即使命案仍旧发生,包庇藏匿罪犯着,以同罪论处,根本不至于到了今日仍抓不到凶手。”
陶阳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说道:“韩成子,你只是诡辩。无为而治,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管,讲究的是顺应天势自然,不要过于刻意,和谐相处于社会,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这才是长治久安的根本。如你所说,一切重刑酷典,以法为本,照法办事,不讲人性,和畜牲又有什么区别。时间久了,必生祸乱。”
“一家之言,小家之气!”韩成子说道:“偌大的一个庙堂,不以法为本,必不长久!”
“放肆!”楚王说道:“今日允你们畅所欲言,但也不是什么都能说。韩成子,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韩成子和陶阳公作揖请罪,又有一人站出来,先于楚王作揖,说道:“在下墨家学者古冶子,韩成子和陶阳公二人各有千秋,各执一词。在下认为,大周应该主张非攻、兼爱、尚贤,人人平等,停止不义战争,方为大周国运长久之道。”
“谬也。人生而不平等,战争也极难有正义之分。”又有一学者起身走到正厅中间。
楚王叫道:“说得好。”
“在下儒家学者春子,谢楚王夸赞。”春子作揖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人民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这个国家的人民人人都有仁义理智信,这个国家是礼仪之邦文化天国。我大周,想要国运万世流传,就要给人民树立一种忠君爱国的思想,人人认同自己的君王国家,才能真正的万古流传。”
慕容然郡主说道:“儒家的春子学说说得好,但本郡主更认为,民为轻,社稷次之,君为贵。”
楚王也道:“本王认为郡主此言甚是。”
一旁听了许久的韩少保,见诸子学说各有各的好,但却也各有不足之处。
韩少保不由心下感叹说道:“卧、槽,这些大佬们,要是搁未来,妥妥的大教授啊,听他们一节课,不得上万块钱啊。这里六七个人,聚在一起开会,出场费没有个几十万块钱根本请不来啊。ma的,工地上辛辛苦苦搬砖一天,连人家零头的零头都挣不到,还真他、妈要有文化才行。”
韩少保听得认真,从未听过如此振聋发聩的新世之言,也从未见过今日世所罕见的学说之争,现场真人版果真比电视上那些翻译讲解者们要强上许多倍。当下,更是不敢走心分神,全神贯注,凝耳倾听。
儒家学者春子连连摇手说道:“有民才有君,没有数万万的人民,何来君王。”
楚王一脸愠怒,心道是这儒生也太没眼力劲了,刚才还称赞于他,转过头来就是一盆凉水浇得他猝不及防。
墨家学者古冶子说道:“你儒家春子所学说,才是荒谬可笑。君王非攻,大臣尚贤,百姓兼爱,都是母亲孕育,都是一样赤身裸体来到这个世间,何来不平等,何来高地贵贱之分。拒绝不义战争,人人平等相待,大周方能绵延千秋。”
楚王听完墨家学说,更是生气,他道:“墨家学者古冶子,本王问你,你们墨家主张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为什么我是楚王,而你只是一介草民。”
古冶子被楚王言语羞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气愤的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得好。”韩少保心中称赞,心道:“凭什么就是你们当官老爷,吆五喝六的。”
“放肆!”楚王大喝一声,叫道:“来人,把古冶子给本王轰出去!”
正厅门外,赫勃连带队,一队卫兵即刻就要拿住古冶子。
“慢着!”古冶子整了整衣襟,说道:“不劳烦你楚王,我古冶子自己会走。哼!”
古冶子一甩衣袖,昂首挺胸离开正厅。
慕容郡主挥手让赫勃将军等人退下,笑说道:“各家学者,请继续。”
在场众学者面面相觑,各自回到自己位置,无人再说,气氛尴尬,楚王见盘膝而坐于一边久未说话的两家门人,说道:“适才众家学说一一展现,你们二家为何久不说话啊。”
左边学者作揖先说道:“在下阴阳家学者介子。”
右边学者接着说道:“在下兵家学者姜子。”
介子说道:“在下和姜子是同门师兄弟,也是晚辈,此行不在论政,主要想见识一下各位前辈们的高论。”
“一门两学家,了不得了不得。”楚王说道:“介子,你不妨先说你所代表的阴阳家学说,我等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