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的跑着,尤其是额头上还布满了许许多多的汗水,不禁有些好奇。
现在是杨勇发问,那人当然不敢隐瞒,这个时候连忙说道:“启禀殿下,照以前的规定,现在这个时候确实是训练区,那些学员们这个时候也应该到训练场上集合并且训练今天的任务,但是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这里的训练的内容和时间都发生了改变,如今的下午已经不再学员们要在训练场上所度过的训练时间,而是去上课的时间。”
“上课?”杨勇微微一愣,“什么上课?上谁的课?谁给他们上课?”
“回殿下,是李首司给他们上课,甚至不光是他们,连我们这些人也可以去听课。刚刚是属下跑的慢了些,现在正要去往那边赶呢。”
李首司自然就是李靖,听到李靖居然会在这里给他们上课,这让杨勇的好奇不由的更重了许多。说起来他之前一直在忙那两边交易和贸易的事情,一直也在探讨着如何能够将这贸易的细节敲定,所以对这边人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甚至连李靖这个人他都快忘掉了。毕竟现在这边的护卫什么的,连一个基本的雏形都没有,更不要说成什么气候了,所以这东西在杨勇的面前,一直没有什么太多的存在感。
“那你带路吧,本王也去看一看。”
杨勇并没有犹豫,这种事情一看就特别有趣,而且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些战马之所以会分配给盐务监,其中最大的原因应该就在这里了,更何况,他也想去听一听,李靖到底是怎么给他们上课的。
……
在那名教员的带路之下,杨勇很快就来到了李靖给这些学员们上课的地方,这是在训练区旁边新搭建起来的一间大房子,房子里没有什么其他的设施,只有一个个小的方桌,周围没有什么隔断,可以说是空旷无比,而在这些方桌的最前面,则是一个同样的矮长桌。可以说这里面的一切设施,一切布局都是按照私塾的模样去做的。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这里面的空间,要比私塾大的多的多。
杨勇才刚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
正所谓顺天行诛,因阴阳四时之制。故司马法曰,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民也。这番话是魏武帝曹孟德所言,也是他为《孙子兵法》所留下的批注。
但自古以来,由北向南的战争,大多都是在冬天开打,以往那些北方草原的游牧部落向男发动侵袭的时候就不提了,次数太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在秋冬之际。
既然我们说这番话是魏武帝曹孟德所说,那诸位也是熟读兵书之人,想来也应该清楚,为武帝曹孟德平生有一巨大失败,赤壁之败,便也是同样在冬季南下。用古语所说,是为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用兵之忌也。
不知道诸位对曹孟德此人在军事上的所作所为,有何看法?”
显然,这番话是李靖在讲述孙子兵法,并且拿魏武帝曹孟德例子引用了出来,作为提问。
杨勇并没有走进去,而是主动停在了外面,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
很快,一道不同于李靖的声音响了起来。
“曹梦德此人说一套做一套,自己前脚刚刚说完,后脚就不听自己所说的话,要我来说,此人对于天时地利人和的理解,恐怕还欠缺些火候。”
“哦?那你觉得,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
“自然是顺应天时,下合地利,并且君臣一心,将帅用命。”
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家中颇有些渊源的人,自小也算是熟读各种各样的书籍,虽然可能在家族中不受重视,但本人的学识还是有的。面对着李靖的简单提问,自然难不倒这些人,所以根本没有空闲太长时间,就有一名学员起身回答。
李靖仍然是面无表情,只是继续追问道:“那何为天时?”
对于地利和人和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在有利地形和敌人寻求作战的机会,并且自己这边上下一心,不会出叛徒。这就是最为简单的地利人和。但是对于天时的理解就大不一样了。
刚刚那名站起来回答的学员之前还颇有底气,现在被李靖这么一问,也愣了一下,在那里待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道:“就是,就是顺应上天……”
“上天可有意志?你今日在地上叩拜,为上天烧香,想求的狂风暴雨,上天可能应你?你们以后都是可能会在战场上率众和敌人拼杀的,如果你们希望战场上突然刮东南风,而你们的敌人却希望战场上能够刮西北风,这个时候你们和你们的敌人同时跪在地上向上天烧香求雨,上天会刮什么样的风?”
“呃……”
这人明显没想到李靖会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实话,他们之前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在学习兵法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这已经是最为基础的东西了。而且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大家都是有着自己的大致的理解,无非就是天上的时节。
但是这部分时节,到底是怎么变动的,他们还真不理解。
尤其是这所谓的他们和他们的敌人同时向上天求风,风到底会怎么刮……
“李,李首司,我,我感觉,可能……不会刮风吧?”
“既然不会刮风,那到底什么是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