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尽数埋了,除了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踪迹了。
想要在城陵矶埋伏下四千五百人是完全不现实的,因此只有五百人藏在了城陵矶上面,利用山岩来进行掩饰,其余人则散到了城陵矶以外的其他地方,以保证伏击的效果。
宁渝此时趴在了城陵矶最高的一处山坡上,从这个位置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四周的动静,虽然临时伪装下还有许多破绽,可是在夜色的掩护下,倒也不会感觉到多少的怪异之处。
宁四带着侍卫营的一些人,穿着清军的号衣,伪作成清军守着城陵矶,不时向岳州的方向张望,脸上虽然依然很平静,可手心却不由得捏出了汗渍。
时间滴滴答答过着,随着天色彻底变得漆黑之后,一条火龙从岳州方向慢慢蠕动过来,在这黑夜里却显得是那么耀眼,长长的排成一条,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张澄此时带领着自己的亲兵卫队,走在了队伍的中间,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安,可是在夜晚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四周的风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了。
只是越接近城陵矶,张澄内心的恐慌便越是多了几分,他下意识望着城陵矶上驻守的清兵,穿着号褂,跟平时一样,有气无力地站在寨墙上。
“你们是什么人?”寨墙上传来了一道粗豪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仿佛刚刚从梦中醒来。
这句问候让张澄的精神为之一振,当下便拍马迎了上去,大声道:“本官乃湖南抚标参将张澄,奉抚台之命前来接管城陵矶,请速速打开寨门。”
城墙上出现了几只火把,在火把的照耀当中,出现了一副粗壮的声影,他身上虽然穿着破旧的清军号衣,却显得威风凛凛,这让张澄有些奇怪,为何如此汉子在此地蹉跎,荒废一生。
汉子大声道:“原来是张将军,小人是驻守城陵矶的千总,前些日子还在大人的府上见过将军呢,没想到这回咱又见着了!”
张澄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着此人的声音,却一无所获,当下也不耐烦了起来,急忙道:“你既然是此地驻守千总,还请速速开门,若是延误了军机,定斩不饶。”
汉子却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抚台大人亦曾吩咐小人,此地乃战略要地,万万不可轻忽使那逆贼钻了空子,若是大人有心,便上前来让我瞧上一瞧,我是认识大人的,若真是大人,小的再开寨门。”
张澄闻言怒不可遏,只想挥军攻打这城陵矶,可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便只得向前走了几步,还让亲兵点起了火把,这样整张脸便能看得清楚。
“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是不是你爷爷我!”
寨墙山的汉子听到此话非但不曾畏惧,反而大笑了起来,随后高声道:“张大人金面小人自然是识得的,初次见面,无以为报,这些手榴弹便送予诸位。”
话语刚落,张澄还没明白到底什么意思时,寨墙上出现了一大排清兵,他们人手拿着一颗黑铁球,用火折子点燃了,随后便一起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