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在复汉军进军勋阳府之前时,郭崇便率众起义,投了复汉军,于是便被任命为勋阳知府,以便于稳定局势。
宁渝不由得在心里多了几分揣度,此人莫不是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看到上官神色有异,郭崇苦笑着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下官这番打扮绝非是对少将军不敬,实在是因为下官从小便习惯了如此打扮,如今也不曾顾忌到官威官体,实在是因为勋阳太穷了些。”
此话一出,宁渝反而多了几分好感,能够认识到自己治下目前的现状,便依然是很不错的守牧官,这全天下更多的,是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官。
“在元朝时,勋阳穷困,到了明清还是穷困,如今在我复汉军手上,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宁渝坚定道,这件事很困难,可是必须要去做,只有解决好了勋阳的大麻烦,才能转化成伐清的助力。
郭崇轻轻点点头,“下官是勋阳人,对这种局面更是痛彻骨髓,只是大人这一路走来,想必也曾见过,我勋阳既无田地矿产,又无商旅沟通,除了悍勇无匹的汉子,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这话说得倒是不假,勋阳人向来能战善战,哪怕是在清朝时,也曾有民众反清作乱,郝摇旗就曾据此地力抗清军,等到再过上几十年,川楚白莲教起义的初端,同样源自于勋阳,形成一场席卷川楚等地的大乱。
想到这里,宁渝也就开门见山:“如今我军正处于关键发展阶段,同样需要大量的青壮入伍为兵,每个月五两白银津贴,立功后会授田,战死后亦会授田。”
“可当真?要多少人?”郭崇自然喜不自胜,若是能够将勋阳的青壮尽数派出去当兵,那不仅能够养活勋阳的无数百姓,还能减少许多不安定的因素,自然是大力支持了。
宁渝轻轻点头,“此事自然不假,不过在征兵之前,我想先去勋阳下面的各县走访一遍,看看那里的实情。”
想要将勋阳府发展稳定起来,只有亲自下去看看,宁渝心里才会有底,征兵一事此时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先往后放放吧。
郭崇反而有几分犹疑,似乎有些话想要说,可一直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宁渝没有兴趣跟他猜什么谜语,当下也很直白道:“若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现在提出来,我这次来勋阳,就是为了解决问题。”
郭崇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叹了多少次气了,咬牙道:“如今我勋阳全府毕竟刚刚首府,郧县和郧西虽然已经初步恢复,可其他地方仍然处于混乱状态,若是有人冒犯少将军虎威,下官担待不起。”
宁渝却是深深打量了郭崇一眼,道:“我这次带了一个警卫营,寻常清军都难以损我半分,更何况四处的流民匪徒?至于招待一事亦无需郭府尊担忧,此次出巡我军已备好了干粮,不会取地方一分一毫。”
这最后一句话却让郭崇老脸一红,他是那种真正为民考虑的能吏,因此生怕宁渝这一行人去大索地方,如今得了宁渝的承诺,倒觉得自家不开眼,不免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