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我没...嗯。”穆清忍不住抬眼又看了看桌上的樱桃肉,红润润的甚是勾人,“我就尝一口。”
穆清此时在心里疯狂地懊恼,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眉毛都皱到了一处。
程煦穆清二人坐得极近,近得程煦都能闻到穆清身上的香味。看着眼前人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樱桃肉,又伸手直接捏起一小块儿就往嘴里塞,同样红润的嘴唇沾上一抹酱汁又被她舔了去。
极珍极爱的表情仿佛面前摆的是什么人间没有的珍馐。
程煦一时不禁想起三日前洞房内的场景,腹下一紧,忙错过眼不再打量。
“味道很好。”穆清装模做样的,似乎真的是勉为其难替程煦尝尝菜。程煦心中涌起一股深长意味,却又丝毫未表露出来。
说罢穆清拿着绢帕仔细地擦拭着细白的手指,想着定不能让环儿发现了,不然又免不得一阵说道。
“我听说你自小在西北军营长大,十六岁才回京城?”正事可不能耽误了。
“是。”
“我小时候怎么没见过你?”程老太爷原是老王爷麾下一员大将,程穆两家向来关系亲密,素日里多有往来。程家那些小子姑娘穆清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只是对程煦却没有丝毫的记忆。
“臣幼时身体不好,在一处寺庙长到十三岁才回程府。”
说及此处,程煦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又迅速掩去。
程煦十三岁时,穆清七岁,那会儿正是穆清在宫里领着霍起淮把后宫搅得鸡飞狗跳的时节。
穆清想起竹青说程煦的生母死得早,程煦父亲当年又娶了一位颇为彪悍的继妻。大宅院中的腌臜事不比后宫少,心下有些同情程煦的遭遇,面上便表露了出来。
一时想着得转移转移话题。“那你可见过沙漠草场?”
“自是见过。”
“你会骑马射箭吗?”穆清偷偷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旁的人,程煦和霍起淮不一样,虽是个专心功名的读书人,一张脸却生得坚毅,加之身姿挺拔,半点不像个身体不好的人。
程煦注意到身旁人的视线,眸色愈深,嘴角却扯起一抹笑似是自嘲,“在军营时曾跟随父亲身边的副将学过几日,回京后便鲜少出门了。”
这笑在穆清眼里,端的是被继母打压剥削的可怜,便又心疼程煦几分。
穆清刚想安慰安慰程煦,说过些时日可以一同去秋狩。猛地回过神来,后怕自己险些说漏了嘴。
抬头看了看程煦微挑的眼眸,清冷澄澈如一泓山间泉水,顿时觉得环儿说得没错,男色害人啊。
“哦,你在西北时可曾见过我的母亲。”穆清装作无意间提起这个话题,微微垂头摆弄着手上的玉镯。
程煦放下筷子看了穆清一眼,神色不明,眸色愈加凛冽。
“未曾,倒是经常遇见公主的两位哥哥。”
在穆清出生之前,长宁长公主还曾诞下两个儿子。
穆清的大哥穆槿和自幼受尽宠爱,现今岁,素来是个不争气的。二哥穆瑜倒是年少有为,岁的年纪,未靠祖上庇荫,在军营自己挣了个将军。
穆清鲜少和这两位哥哥联系,不过大哥穆槿和平日里要是得了些什么稀罕玩意儿定是会第一时间潜人送来,至于这二哥嘛,穆清只记得当年自己还在北静王府时没少被他捉弄哭,这些年除了几封书信便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