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免于死罪,贿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如果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切莫自误!”
从下午开始,他的整个店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听到了长安县法曹的提醒,他终于知道自己恐怕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很快安达显返回了店铺之内,然后沉寂了大半天的琉璃店瞬间陷入了喧闹之中,惨叫声、哀嚎声、哭喊声、挣扎声以及大量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快,七八个满身是血的胡人被其他人抬了出来,放在了地面上,看他们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再看看手持弯刀等兵刃的其他胡人,店铺里面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安达显抬头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明显的动向,正如松了一口,正准备继续上前,结果刚刚走出三四步步,他就听懂了一声尖锐的吼叫声。
“放!”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安达显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战栗。
命令下达的同一时刻,用绞盘上好箭的八牛弩重重的击发,八牛弩的后方,三十名弓手松开了弓弦,三十名弩手扣动了扳机。
八支八牛弩粗硬的弩矢,三十支弓矢,三十支弩矢像一阵风样唰地一下扑向了店铺的门口。
工兵没有继续操控八牛弩,但是弓弩手却没有停下,弓矢、弩矢组成的箭雨仍然一波又一波不停地射向那些已经死透了的胡人。
当弓弩手停下动作,箭雨终于停止的时候,安达显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想问什么速度去问吧,一会我处理完了就把他带走了!”
韦贯之带领京兆尹、长安县的属官、吏员离开,郭戎则缓缓地走到了已经瘫软在地安达显面前。
感觉到有人走近,安达显努力地抬起头,看到了居高临下的郭戎。
“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郭戎从安达显说出的两字中听到的是无限的悔意,而没有半分恐惧。
看到了今天那个被自己挑衅得自己不认识的禁军军官,赚钱了还不够,为什么当时候要多于去挑衅一下!
“我问你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如此蔑视、挑衅大唐禁军的中郎将!”
听到了郭戎的问题,安达信反而笑了,他确定了,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绝对不应该招惹的人。
“你们的皇帝已经决定建立一支新的军队取代禁军了,禁军都要没了,我以为禁军的军官……我没在长安见过你,我没想到那你也是……”
这TM,郭戎听明白了,弄了半天还是自己挖的坑。
自己大张旗鼓地挖空了北衙六军,结果北衙六军现在在长安城的地位连狗都不如,以至于胡商也敢欺负一下。
按道理来说,禁军中级军官很多出自勋贵,这货应该没胆量招惹,偏偏郭戎他不认识,阎卿他也不认识……
这真的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不过明明已经被吓得瘫软,但思维和逻辑这么快就恢复,这家伙也算不错了。
“我问你,棉花你那里还有吗?”
“你知道棉花?”
“我问你,还有没有?”
“有,但是不多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试试从西域运过来一些。”
有本事从西域运过来,能量很大啊,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既然提到西域,郭戎干脆决定试着问一下。
“你姓安,京兆尹说你来自西域,是粟特人,我问你到底来自哪里,康国?米国?安国?还是曹国?”
“安国!”
安国,郭戎的脑海里面在飞速思考,努力的搜索记忆中在龟兹的时候从郭昕以及安西军老兵中听来的有关昭武安国,也就是安西州的所有信息。
“阿悉兰死后曲米拓接掌安国,建中三年(782年),曲米拓被杀,安国灭国,你和曲米拓有什么关系?”
“你是谁!”郭戎眼前的安达显声音突然提高,“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长安城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些?你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得你不用管,我是谁也与你无关,我问你,你和阿悉兰、曲米拓有什么关系?”
然而此刻,安达显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郭戎。
“你是什么人?”
安达显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这种坚持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东西。
“我是郭戎,敦煌长公主的驸马,长缨军的中郎将,长缨军就是你口中那支要取代禁军的军队!”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安国和西域情况与你无关,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点,我现在可以决定你能不能活下去!”
“如果听明白了,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