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书房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白梓安双眼通红:“妈,爸爸他……”
女人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不用担心,你爸身体并无大碍,再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你没事儿多陪陪你爸,陪他聊聊天,带他出去散散步。”
白梓安发现,父亲最近总是捧着一本旧相册,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知道,父亲还是忘不了哥哥白言夏,也忘不了哥哥的母亲,他实在亏欠他们太多。
那本旧相册已经被翻得破破烂烂,照片也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泛了黄,父亲一遍遍摩挲着,嘴里絮絮叨叨反复说着“对不起”。
可是再多的“对不起”也于事无补。
哥哥白言夏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自从他母亲过世,他便再也没有踏入过白家半步。
白梓安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哥哥总是住几天就要走,为什么妈妈那么讨厌自己跟哥哥一起玩儿,为什么哥哥和自己吃的东西永远不一样,为什么哥哥从来不理妈妈,也不叫妈妈。
直到有一天,白梓安被人称为“野孩子”,他们朝白梓安身上吐口水,扔石子,说她是狐狸精生的孩子,骂她像她母亲一样都是下流货色,贱皮子,专门拆散别人的家庭。
小小的白梓安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那一天,她哭着跑回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夜。
她也终于在那一刻明白了,为什么哥哥总是对她忽冷忽热,为什么哥哥总是会对妈妈露出仇视的目光,为什么哥哥看起来那么不快乐。
五岁的白梓安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
大人都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她们什么都明白。
白梓安开始加倍对白言夏好,她试图让白言夏感受到更多温暖。
在白梓安的认知里,是她抢了哥哥白言夏的位置,抢了原本属于哥哥的东西。
她将妈妈给的零食都抱给哥哥,将爸爸买的玩具都推到哥哥面前,哥哥被骂,她便护在哥哥身前。
她想让哥哥知道,她爱他,她没有把他当做外人,他永远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终于,哥哥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家里的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
哥哥不再对自己绷着脸,自己可以抱着哥哥撒娇,可以对他生气,可以像其他妹妹一样,毫无顾忌,享受来自哥哥的宠爱。
只是,美好易逝,哥哥的母亲因为生病,最终没能挺过去。
而妈妈和爸爸也因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妈妈坚决不同意爸爸出席哥哥母亲的葬礼,更不惜以离婚相威胁。
为了年幼的白梓安,爸爸妥协了,最终只有哥哥一个人去送别了他的母亲。
哥哥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她辗转打听到了哥哥的联系方式,哥哥虽然很少理会她,但她知道哥哥依然爱她。
而哥哥恨爸爸,他恨爸爸最终都没能去送他的母亲最后一程。
这些年来,哥哥没有找家里要过一分钱,哪怕爸爸为他打钱,他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他是在以实际行动表明要同这个家彻底决裂的决心。
爸爸想要弥补,可除了自责和怀念,他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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