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青色茶海里的茶已凉了下来,阿云嘎听川子说完,一口喝净手中的茶,迅速说:“先回去,不要让裴录事等我们。”
几人走出茶屋来到庭院门口,阿戌笑眯眯的躬身行礼,问:“郎君回去吗?”鞠红川笑着回应:“是的,我们要回去等人。”
一行人穿花拂柳向外府走去,鞠红川状似无意问道,“方才我们在水榭边听到有人吹箫,曲调甚是动听,不知是什么曲子?”
阿戌边走边歪头思索,回道:“阿戌也不知道呢,以前没听过,应该是阿斯兰妈妈谱的新曲。”
她回头看郎君们一脸茫然,解释道:“阿斯兰妈妈是法尔斯小郎君的生母,身世甚是曲折,好在有小娘,她们母子才脱离苦海。阿戌听娘子的吴妈妈说,”
高天鹤打断她说:“娘子是指旅帅的母亲吗?”
阿戌睁大眼看着高天鹤说:“是呀!”然后她又恍然说:“阿戌忘了,郎君们是从西域来的。”
阿戌边走边继续说道:“吴妈妈是娘子的奶娘,她知道很多事情呢。她曾经说,阿斯兰妈妈幼年时被强盗从波斯拐走卖到西突厥,小娘的祖母收留了她,再大一些就到小娘父汗身边伺候,然后有了法尔斯小郎君,小娘父汗落难来中土,归顺了前朝,阿斯兰妈妈和法尔斯小郎君被东突厥抓去做奴隶,好可怜!嗯,娘子知道后去求前朝皇帝,把小娘父汗的随从侍妾都赎回来,这样她们母子得以脱离苦海来到中土。嗯,小娘五岁时,要了阿斯兰妈妈当她的奶娘,小娘待她极好,把法尔斯小郎君也接到身边照拂。谁知道,那阿斯兰妈妈竟然是乾闼婆转世,时常能谱出极动听的曲子,娘子很喜欢,就把她要到身边陪侍。”
高天鹤抓住一个词,“什么是乾闼婆?”
阿戌站定楞了下,捂嘴笑道:“刚才小娘吩咐说,郎君们要学读写,阿戌认为正该如此呢。”小姑娘调笑了呆头郎君后,正色说:“乾闼婆是释教中专司雅乐的天神。”
四人重新坐在梧桐小院的地台上,阿戌带着仆役跑进跑出,把侧厢房布置成书房,阿亥被鞠红川打发去给阿戌帮忙,几人身边安静下来。
川子貌似在研究手中桃子的品种,口中低语:“看来这个阿斯兰很有可能是那个人。”
郑云龙说:“看法尔斯的长相和听她名字,她应该是个波斯人,只是不知道她原来是哪里人?伊朗?中东那边?”
鹤鹤咬了一口桃子,甜美多汁,含糊说:“不会是日本人吧。”
阿云嘎低头给朋友们倒茶,“你们注意到了吗?阿戌平常说话连贯、有条理,很少有语气词,这可能是她们职业训练的一部分。但刚才她连续嗯了2次。”
郑云龙仔细回忆,慢慢说:“第一次是,娘子去求前朝皇帝;第二次是,小娘五岁时。”说完看向阿云嘎,嘎子点点头,递了一杯茶给大龙。
“这两次停顿,在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不好说,所以小姑娘梗住了,只能嗯一声带过去。”阿云嘎依次分着茶,“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第一次是关于信义公主,应该是那一年她嫁给了西突厥可汗,以她现在的身份,所以不好说。”郑云龙思路清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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