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发

越淡，山丘下的雾霭慢慢消散，整个天空开始变得透亮。

    阿云嘎从昏沉中惊了一下，连忙看火堆，毯子还没烧完，看了下表，顶多过了40分钟，天已经亮了。鞠红川一下惊醒，看到天亮了，大龙和鹤鹤还在睡，小声埋怨阿云嘎怎么不叫醒自己。阿云嘎惊疑不定，问：“川子，你的表几点了？”

    “7点20”，川子回答道。

    阿云嘎说：“这个季节，8点多才能天亮。”鞠红川一下子沉默了，他握着高天鹤的手腕，仔细看他的腕表：7点30。

    “大龙的表几点？”川子问。

    “7点25。”阿云嘎抓起郑云龙的手腕，哑声说。

    2人相对无言，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常识，在非理性的道路上狂奔。

    他们把鹤鹤和大龙放在火堆旁，压好毯子，活动僵硬的身体，走到山顶边缘观察四周，和印象里的草原没什么区别，遥远处有几个山丘，除此一望无边，鞠红川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少了一样东西。”阿云嘎阴沉沉的答道。

    “什么？”川子又仔细看了四周。

    “高压线塔。”

    大龙和鹤鹤醒来时，天已大亮，天气很好，昨晚的一切仿佛是他们的想象。阿云嘎和鞠红川正坐在不远处整理物资，旁边放着已经打好的2个包裹，大龙活动着僵硬的腰站在嘎子身后看着，说：“你们去搬家了，这是干嘛？我们要徒步吗？”阿云嘎闷头做事，说：“有备无患。”递给大龙一个腰包样的布袋，“把腕表首饰放在这里，系到衣服里面。”然后站到大龙身后用一块深蓝色的布给他包了个陕北头，大龙问：“这不是你的衬衣吗？你把它撕了？”

    鹤鹤在旁边笑得捂着肚子，几乎想到地上去滚几圈。鞠红川拉着鹤鹤，说：“别闹，你的在这里。”

    鹤鹤一边笑一边说：“我不要，太难看了！我有偶像包袱！”川子不由分说，就要去摘下他的手表首饰往他的腰包里装，

    “好好好，我自己来！”鹤鹤看着阿云嘎鞠红川的脸色不太对，没继续闹腾，乖乖照做。阿云嘎低着头帮郑云龙把袖口扎好，又抬手整理他的领口，

    “我们要去哪里？”大龙问。

    “先往呼和浩特方向去，看路上是否能遇到人。”

    阿云嘎回答道，川子和鹤鹤静静地看过来。大龙看着嘎子深棕色的眼睛说：

    “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嘎子盯着大龙领口上的魔术贴，点点头。

    阿云嘎又清点一遍每个人的物资，检查衣服鞋子是否都系好，然后他定定的看着他的朋友们说；

    “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我也说不好，可能还会发生一些我们料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带好物资，我一定带着我们走出这里。”

    冬日的阳光耀眼却不温暖，他们站在山顶上，周身璀璨，好像将要出席一场盛大的演出。4人同时点点头，相视一笑。

    他们简单喝水吃了肉干，收起剩余的烟火棒和毯子，确认火堆熄灭，做好路标，阿云嘎拿着手表最后一次确认方向，然后他们离开山丘，离开牧马人，向无边旷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