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机会问出口了。
“这两年,英国公的日子应该很滋润吧?”她问道。
话音刚落,坐着的男人浑身一僵,见他慢慢抬起头,两眼迅速对上眼前的人。
看到她的一瞬,手中的杯子噔一声滑落在地板上。
倏地,男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含蓄,像是积了多少话不得言语。
半晌,男人嘴角抽一抽,惊讶又喜悦的伸手请她:“你坐!”
白瑜和恨恨的直视着他,冷笑道:“凌仲之,你觉得我坐下去,你还能吃得下吗?”
凌仲之并不在意,像是无所谓她对他的态度,眼中更多是惊喜。
她的刻薄和辱骂好像能令他舒坦,仿若早就渴望一人能好好的骂骂他一般。
“我不吃,只要看着你就好!”他说道。
白瑜和凌厉的瞪他,眼中的恨意难以压制,看他作什么?
想从她身上找到她影子吗?他有资格吗?
突然,她冲他一笑:“恭喜啊,听说你是皇上赐婚,还是西远将军的嫡女!这等福气可是你拿命换来的,可一定要牢牢守住。”
只见他脸上的神情稍微有了变化,薄唇轻启,冷声道:“如果这么说,你心里会舒服些,我听着。”
他这是做什么?找骂吗?
从京都跑到这里来是位了挨她的骂?
他心里舒服有什么用?小葶子又不会活了。
为什么不救她?她也在那条船上,为什么不先救她!
纵然知道他做的没错,可她的心里好气好恨,那是他们三人最真挚的情谊,如今没了,全没了。
骂他怎样?她恨不能杀了他!
她指着楼上一间上房,讥道:“你来临安县是接你未过门的妻子吧,她在楼上呢,你怎么不去找她啊?”她嘲笑着:“没想到两年你便能另娶新欢,还当初和我说,想和她热热闹闹的过一辈子,两年,这人就换了?凌仲之你不配喜欢她!你不配!幸好当年小葶子不喜欢你,更加没把你放在心上,原来上天也知道,你不配!”
这话极重,打他骂他,甚至侮辱他,都比说纪敬葶不喜欢他要仁慈些,白瑜和正是明白这一点,她每句话就想刺刀,直插他的胸口,令他疼的喘不过来气。
凌仲之闭上了眼,默不作声。
半晌,白瑜和骂的累了,听不到他回声,看着其他桌上的人都看向他们,她气的冷哼一声:“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凌仲之微微睁开了眼,视线顺着她的背影往楼梯上看,久久的不能收回视线,她说的都对。
半晌,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白瑜和刚才指的房间,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她刚说,是易家的人也在这儿?
视线没多停留,转而坐下来,不顾身旁奇异的眼光,依旧慢饮着茶水等着余蒙。
他喝完一杯给自己斟满,再喝完再斟满,神情冷漠,直到压下眼中的惊涛巨浪,他才重重的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