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多薄命,三生只叹有情郎。
我双眼此时也变得血红,身旁已有无数的亡魂被我所散发的光晕震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就当我想要从刀鞘中抽出蟠螭毁了我所能看到的一切时,一个柔和似水的声音忽然传入我的耳朵。
“既然你都到了门口,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我知你痛,可这世间谁又能不痛呢?”
“月娘,月娘?是你吗月娘。”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的恨意竟然瞬间有所平息,一个名字在我的脑海中反复的出现,我的嘴里也不住的念叨着。
“我不是月娘,不过你可以叫我辰儿”我循着声音望去,那巨石之后有一座冒着淡黄色微光的楼宇,那楼宇雕梁画栋,整座楼宇由八支淡金色雕花柱支撑。楼分三层,每层的四角飞檐上各落有一只抬头望天的彩翎孔雀,孔雀的每只脚上都挂有一串风铃,那风铃随着我体内散发的红色光晕叮当作响。
而那楼宇正中有一扇大开的暗红色山门,一名穿着一身淡青色罗裙肩帔五彩霞衣的美貌女子正手握着一杆玉嘴玳瑁顶柳木烟枪斜倚着山门望向我。
那女子素发峨眉,杏眼微张时眼角的金色粉彩闪闪发光,高扬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映着脸颊上的一抹微红吞吐出一缕香烟。
我看着她便愣在了当场,而她依然用是那似水般的细语道“随我来吧,我来帮你忘了月娘。”
她的话似是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我紧握着蟠螭的手轻轻放下,让那把跟着我不知多少年的刀离开了我的身旁,这种感觉我似曾相识,很多年前我也为了一个叫月娘的女人放下过一次蟠螭,可这个人说了她不是月娘我为什么也会放下这把刀呢。
我丝毫没有犹豫的随她步入了那座楼宇,掉落在地面的蟠螭化作了一道金光闪没入了我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自我跨进这楼宇的瞬间,我身前的女人就开始渐行渐远,直到我发现拼尽全力奔跑也无法拉近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之时我方才大梦初醒。
脑海中豹尾的话再次响起“那孟婆宫中幻阵重重,恐怕您走出孟婆殿都是一件难事”。
“妈的,着了孟婆氏的道了。”我心中大呼不好,头脑清醒之后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这孟婆竟然在我失魂之时将我框进了这孟婆殿中。
当即我开始四下张望,细想之下,除了那眼前的女子随我一起从未停下过脚步之外,我身旁的景物自打我进入孟婆殿从来没有半点变化,当下我闭上了双眼,陷入一片漆黑中后反而我耳清目明了起来,这可能是我在无间之中学到最好的本事吧。
近千年的黑暗让我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也能查觉周围的一切变化。当时我便用手在空中一挥,蟠螭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出现在我的手中。
我从刀鞘中拿出了那柄金刀,用手指在刀身上轻弹了一下,随着九枚金齿的不断震动,整座宫殿的轮廓好像是画面一样通过我的耳膜刻画在我的脑中。
当下我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脚尖猛然点地身子好似突然消失一样瞬间移动到了我左侧二十米左右的地方,随着一个女人“诶呀”一声的惊呼,杯盘落地的乒乒乓乓之声也瞬时而起。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偌大的孟婆殿中的幻阵已消失不见,大殿之上唯有一口散发着沁人心脾香味的大锅,一张书案,和一把女人用的座椅而已。
而在大理石铺就的宫殿地面上,刚刚倚门而立的绝色女子,正摔躺在地上,离她手中不足半尺一只破碎的汤碗静静地落在那里。
当下我收了蟠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那女人的身旁,就在我伸手要去扶起她的一瞬,她的手竟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并将我拉在了他的面前,当时我的脸与她的脸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
突然她那一直紧闭的双眼圆睁,一道青光射向了我的双眼。当下我就想起豹尾所说的不能与掌印孟婆的眼眸直视时发现为时已晚,那道青光已然进入了我的眼睛。
可正当我以为这次玩完了的开始盘算要不要交代这个孟婆把蟠螭就送给那个白发少年之时,那个孟婆竟然“妈呀”一声收了自己眼眸射出的光,并赶忙把脸转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