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铁门在爆炸中被震飞,扭曲变形的门板倒在地上。
这是个小房间,继承了整个贫民窟杂乱不堪的风格,墙壁和天花板都被蛛丝一样纠缠密布的黑色电线占据,因为外部的轰炸,尘埃灰土抖落满地,电子器械运作的声音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不断响起,类似是电脑主机的东西占据了整个房间四分之三的空间,而且似乎就在刚刚的时候,它还在全速运转。
“我还以为这帮民兵没什么技术呢,看来还是有些东西的。”冷川看了看这些成堆的电脑主机,注意到了它们之间都是通过数据传输线串联相通的,猜想着这里之前应该还在进行着诸如数据分析之类的事情。
房间深处有个工作台,被十五个显示屏半包围着,每个显示屏上都满是字符奔跑的指令输入及数据处理窗口,看上去某项工作还挺复杂繁多,这袖珍的技术部门看起来最多能呆下十几个工作人员。
冷川还在探查着这房间的奥秘,那些数据处理窗口上那些跑得飞快的字符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川走近一看,才发现一个数据盘亮起了绿灯,意思似乎是什么完成了。
“贫民窟的民兵,你们有什么龌龊的秘密吗?”冷川拿着那个沉甸甸的数据盘,放进了背包里。
“有敌人!有敌人!(西班牙语)”身后响起了民兵的声音,冷川似乎听见了至少二十人左右朝这边赶来的奔跑声。
“该死。”话音刚落,一个民兵便抱着冲锋枪冲进了房间,看见冷川,便手忙脚乱地抬起枪口扣下扳机,却发现自己的弹匣已空,撞针落空的清脆声吓得他更慌更乱了。
冷川冷冷地看着那家伙,掏出手枪回身甩手就是一枪。
那家伙脑浆血液溅满了整面墙壁,冷川一句话也不愿多说,从他身上摘了颗旧时代的手雷,拉栓丢到奔跑声越来越密集的走廊交叉口。
……
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目光血红的人围在一面巨大陈旧的电子屏幕前,手指迅捷有序地敲击着键盘,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沉闷无趣的音乐,而一个男人站在他们正当中,站在由电脑桌围成的圆形正当中,一眼不眨地注视着纷杂繁多的画面和迷乱人眼的数据,聚精会神地将目光凝聚在上面,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信息,仿佛是在屏息敛气蓄势待发。
直到一个画面出现了反应,显示出一个男人持武器闯入了电子档案室,拿走了数据盘并将随后而来的民兵击毙,男人才开始有了反应。
“所以,那个警察盯上我们了吗?”艾登掸了掸先前落在袖管上的灰尘,头也不扭地向身后的人影问话道。
身后款款走来的女人浓妆艳抹,不同于先前在绿川岛上的妖媚,一身塑形的商务正装搭配复古怀旧的麻花辫盘发,倒多了几分白领佳人的干练和优雅气质“他在对抗我们的事情上目标很明确,明确得超前了所有人。”女人拘谨地双手交叉在前,严肃恭敬地回答道,悄悄侧目窥视艾登的眼神似乎带着什么。
“不过我觉得这家伙只是一个敌视意识很强的人,从目前的所有已知情报看来,这个人几乎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相当严重的警戒甚至敌视心理,我们被他重视并列为首要目标也许只不过是常例。”另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说着一些在艾登耳中听起来十分欠缺深度考虑的话。
“但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活这么久的原因,比如在莫斯工业区,在警方对韩语区的清剿,在克兰斯酒店的时候,这样的人才,我很希望能够得到他。”艾登用着略微赞赏的语气,这让那男人的神情略微扭曲了一下,女人却只是稍微把手术刀似的目光在屏幕中的冷川身上扫来扫去,似乎也有些认同了艾登。
三人陷入了诡秘的沉寂之中,只有男人不屑地撇嘴嘁声,而艾登却还在关注着冷川在屏幕中的一切行动,直到女人那边传来了消息。
“主人,有新情况。”女人的神态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移动而变化,那显然是个坏消息,女人的神色开始变得紧张。
“说。”艾登似乎预料到什么了,也失去了对冷川的欣赏之情,整张脸都开始阴沉下来。
“绿川主岛的战况严重恶化,前段时间被击溃并俘虏的那些军方特种部队吸引来得救援部队端掉了我们的一处地下基地,那处基地是我们在整个绿川岛礁群的重要补给中心,这直接导致我们那些纯粹由奴仆构成的部队正在被迫向西南部撤退和收缩。”女人一字一句地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艾登的侧脸。
“兵员要多少给多少,我只要把那里夺回来。”艾登说。
“不,主人,我们的奴仆是不能有效和军方作战的,毕竟他们只能算是行尸走肉。”男人插话道,摸着下巴审视着电子屏幕上的战力分部。
“以你的意思,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应该投入一些战士或者使徒进去,不然战况是不会改变的。”。
“我们的人死一个少一个,是得不到补充的,那些使徒还太弱小,丢进去也无济于事,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现在会这么依仗那些奴仆?”。
“大量投入就会有效……”。
“莫斯工业区的教训还不够吗?前前后后我们失去了三十多名使徒和三名战士,而且还是在军方考虑到某些因素没有投入太多重火力的情况,现在我们形成战斗力的使徒还太少了,现在一下子投入进去什么作用都没有!”。
“够了!按计划行事!尽快让那批坦克和装甲车投入战场,兵员要多少给多少,继续让主宰保持军事训练。”。
“一个人的军队……”男人似乎在嘲讽,讥讽地笑了起来。
“够了!谢菲斯!闭嘴,然后去做你该做的!”艾登结束了他的咆哮,咬牙切齿地吼道,一脸暴怒粗喘着气地样子,没了往常那么多的领袖风范,倒像个生气的孩子。
谢菲斯闭上了嘴,带着一脸的不满离开了房间。
女人缩了缩身子,脸上露出了关切的温柔,走到此时变得阴晴不定的艾登身旁,像只温顺的猫儿依偎在主人的臂弯中,用柔嫩娇弱的脸庞婆娑着艾登的手指上粗糙的薄茧。
“你也是,瑟蕾娜,做你该做的。”。
艾登甩开女人的献媚诱人的温润,从一旁的椅子上抓起自己的那件皮革外套,便匆忙走向大门,全然不顾瑟蕾娜那水一般柔弱娇媚的孱弱眼神,消失在阴天沉闷的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