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把夏尔拉到了一旁“安顿”。
夏折羽怒视着慢慢走到眼前的匪首,双手被紧锁在背后动弹不得。
“夏先生,这样称呼你可以吧?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说,印度区商业银行的金库大门钥匙,被你藏在了什么地方。”匪首阴阳怪气地模仿着舞台喜剧里小丑,那怪诞荒唐的声音说道。
“哼,无稽之谈,我在法语区工作,我从来就没去过什么印度区的银行……”冷哼一声,夏折羽讥讽道。
“我的一位朋友还说了,说你会千方百计地欺骗我说,你没有钥匙,甚至于,你会说根本没有和印度区银行有过接触。”怪诞荒唐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匪首那诡异的笑容在太阳无法照耀的阴影中,愈来愈模糊不清。
“……”夏折羽已然无言以对,他不知道眼前的这家伙是蠢还是天真,居然全心全意地相信他那个所谓的朋友的话,就来这把自己踩在地上刑讯着。
“但你要知道,我的那位朋友,除了世界末日是什么时候外,什么都知道。”他好像见证过什么,像信仰神一样信仰着他那个朋友的无所不在,无所不晓。
“先生,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被你那位朋友,诓骗,或者说利用了。”夏折羽看不下去了,直接出言告诫这位天真得有些可爱的匪徒头头,说他,可能被骗了。
他的那个朋友的目的或许是为了摆脱他,或许是为了骗得他团团转取乐,再或者,就是借刀杀人,要杀的,恐怕就是他夏折羽。
“……”匪徒们沉默着,周围的一切突然间沉静得可怕,而不等夏折羽脑海里的排查搜索,想到谁有理由和动机就这么杀掉他之前。
“砰”的一声,枪响了。
印度人的脑袋突然间爆裂开来,灰白的脑浆混合着血浆飞溅在空中,溅满了夏折羽的侧脸,整个头只剩下一排下牙和下颚。
“啊……”夏尔被吓得目瞪口呆,水灵灵的蓝眼睛失去了色彩,瞳孔缩小,连声音都叫不出来,颤抖着瘫软了身子坐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夏折羽,则感受着溅在脸上的,那温暖的鲜血脑浆顺着面部肌肉滑动,从下巴滴落,深褐色如黑檀木般的眼睛盯着那颗还挂在印度人头颅里的浑浊眼球,在神经血管的牵扯下摇摇晃晃。
“也许下一个,就是在这,让我的弟兄和阁下的女朋友,来一场刺激的现场表演?”匪首舔了舔溅在嘴角的血液,十足的血腥味在他那粗糙深红的舌尖扩散,密密麻麻的味蕾感受着那味道,看他的表情,那就像琼浆玉露般让他陶醉失神。
而匪徒们也都粗鲁地笑着,就像夏尔就在他们身下痛苦欲死的喘息流血。
“你这混账!”夏折羽怒吼咆哮出声,全力挣脱了束缚,掀翻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抽出军刺就冲了上去。
军刺刺穿了那人的脖颈,从脊椎旁穿刺而过,撕裂着肌肉,割破了血管,挑断了神经。
匪徒们慌乱之下举起了霰弹枪,夏折羽护着夏尔跑向了楼梯间,整栋大楼,却在一瞬间再度开始了猛烈的震荡摇晃。
而下一刻,如长龙贯入,暴风击碎了环绕整个楼层的落地玻璃窗。
哭啸的暴风如狂龙狮吼,席卷着满地碎石纸屑扭曲着整幢大楼。
钢筋水泥在巨大的毁坏力量下破损形变,把时间放慢,大楼就像个被一拳击中腹部的人,耐不住疼痛向后直挺挺地倒去。
玻璃外墙粉碎,来自天际的光线在陨落的玻璃碎片中被反复折射倒映,太阳光在玻璃的尖端闪烁耀目,如终夜群星唯美如画。
夏折羽正狼狈地逃向前方,手枪还插在手枪套里,步枪背带却被割断已经随办公间的桌椅向下坠落。大楼还在倾倒着角度,夏折羽手脚并用地逃向不远处依旧坚挺的承重柱。
先前那些还在威胁他的不法狂徒从他身侧贴地滑过,双眼颤抖着惊恐万分,指甲在光滑的地板上上摩擦变得斑驳满面,甚至剥离了手指,像屠宰场的猪一样尖叫嘶嚎,最终成为一个自由落体从微微扭曲变形的金属框架中掉落下去。
倾倒的大楼坡度越来越苛刻,即使掏出军刺深深插在木纹地板上,夏折羽还是切身实地地感到了悬挂在峭壁上的感觉,那种松松手就能葬身殒命的感觉刺激着夏折羽的恐惧也刺激着他的肾上腺素分泌爆发。
两脚下空空如也,整栋大楼还在继续朝着另一栋大楼倾塌倒下。
要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即将撞在另一栋大楼的屋檐上,夏折羽四处寻找着,看准了那栋大楼房顶上,一个预计中不会被太多钢筋水泥的碎块击中的落脚点。
“上帝保佑!”高喊出虚无缥缈的最后寄托,夏折羽摇晃着身子接着踩在垂直的地板面上的力,放开手舍弃掉军刺,纵身一跃在半空中。
碎石玻璃渣从身侧飞过,办公文具飘散在空中。
“爱塔莱!”雪白的从深棕外套背部爆出,延展着,丰厚的雪羽拂动混乱的空气。
那和那姣好的人形嵌在阳光中心,如同圣洁的炽天使。
夏折羽与那栋楼的屋檐失之交臂,随陨落的玻璃碎片,在已近黄昏那毒辣的阳光下,随着万事万物一同坠落向地面,如同落叶归根。
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雪白丰满的庇护他肉体凡胎的脆弱,欣长娇柔的手臂交织揽住即将亲吻大地的夏折羽,雪白的发丝在太阳下挥散出朦胧美妙的光晕。
雪白的羽根随风而舞动。
娇柔粉嫩的樱唇契合着干裂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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