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龟裂出蛛网似的裂痕,而那巨剑则高举过头,势要照头劈下。
约兰达双手持稳骑士剑,俯冲向下飞翔而去,双臂间忽然白光环绕纵横,身上的银白装甲劈啪作响,外壳的龟裂出一道道深纹,而那曼舞的银发下的双目燃起了炽热灼人的光芒。
风中的尖啸声整耳欲聋,两股力量在空中正面相接时,被疏散得空无一人的罗宾森大道似乎寂静了一瞬。
炽热的白光在下一刻爆散开来,笼罩了一切。
巨大的爆裂声伴随着冲击波扩散开来,风雷爆裂,强劲的爆风震碎了玻璃,霓虹灯下,破碎的玻璃像是夜空的星光点点,在空中飘散开来,沥青路面被则被震出了一个半球的大坑,街边的路灯被劲风拦腰吹断。
布兰达的装甲尽数在那撞击中化作闪着光芒的碎屑,一股热血自额角流下,毫无招架之力的她坠落在大坑的中心,双膝跪地,脱力地垂首,双臂护着胸前,残缺不全的双翼还是那么圣洁,在那炙热的尘埃中,雨水都被蒸干。
银白如月的发披散在背上,顺着琵琶骨的轮廓滑下。
“这不是挺可爱的嘛!”林天站在布兰达身后,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指间感触着十几年前熟悉的感觉。
布兰达似乎被触动了,这林天的声音仿佛在记忆深处留着痕迹,扭头后,那人却消失不见了。
半机械化的身躯,变换着焦距的右眼陷入了迟疑。
……
脆弱的门板被斩成碎块,最后一名防守着36层的SCRT队员流光了身体里最后一滴沸腾的血液。
琉璃踏着木板,脚印上带着浓浓的血迹。
自己所要找的人,就绑在这张椅子上。
等琉璃伸手转过椅子,坐在上面的人却已经死了,两眼之间有一个枪眼。
金在允已经死了。手上沾满淋漓的鲜血,几乎被鲜血浸染了双眼的琉璃,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直升机盘旋的声音,似乎告诉了琉璃答案。
这是个陷阱,为了捕获她而设下的陷阱。
甚至于说,为了捕获她,警方已经不介意牺牲数十名员警的生命。
“被欺骗的,恐怕还有其他人吧。”踢了踢,看着脚下没有任何标识的尸体,琉璃如此想到。
但SCRT的队员已经彻底包围了她。
琉璃仿佛已经看到,那位被俄语区分警署称之为“叶卡捷琳娜女皇”的华人总署长——李素卿,正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带着计谋得逞的阴险神情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此刻被数十名SCRT队员和上百名员警团团围住,在直升机的探照灯下形残意骸的琉璃。
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琉璃的心脏。
而现在,不是说无法脱离困境,而是说,琉璃失去了让自己痛下杀手的意志。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那些诱饵的鲜血,已经没必要再这样做了,已经没必要徒增罪孽了。
铁砂聚成的剑化作了一把散沙,从琉璃的手指隙间流逝在地上。
原本可以结束这一切的,如果这不是个陷阱,如果这不是个诱饵,明早太阳升起时,自由军团的所有据点和巢穴就会遭到联邦战机的空袭。
为此,她浅野琉璃才选择背负屠戮的罪恶,在今夜强行突破这克兰斯酒店重重防线,找到那个金在允,从他脑中获取他所知道的信息,然后将情报发送给海岸线一百公里外的联邦海军舰艇。
但这一切都失败了。
此刻面对她的,不是呼啸着飞过头顶的战机和翻腾着飞上云端的猩红火焰及尘云,而是使人眩晕的警笛声和闪烁的红蓝色光芒。
“太失败了,难得早上还和小爱说了那么帅气的台词。”一声苦笑,却让那些神经敏感的警察调整了枪口,重振了精神。
也许是自己太激进了吧,这几天不顾及他人,自顾自的捣毁滋养蔓延感染的巢穴,让这些警官很害怕和烦恼吧?
自己还真是树敌颇多呢,恐怕今晚过后,自己便活不过拂晓了吧。
再次一声苦笑。
那么自寻了断吧,死得光荣些吧。
那散落一地的铁砂又聚了起来……
警员和SCRT的队员大喊起来,手枪,步枪,一齐扣动了扳机。
枪声比那雨声还淅沥作响,弹头比那雨滴还要密集如网。
千疮百孔是最好的死法吧,比起被解剖和被折磨。
但突然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琉璃从心安理得的自我了结中清醒,那迎面扑来的弹幕一瞬间仿佛消失了,自己却出现在了某一处露天的咖啡厅中。这是传送,琉璃知道这一点,也下意识地开始四处寻找释放能力的人。
有一个人,手上戴着有金属骨节的手套,气喘吁吁,面色微红。
“终于,能帮上什么了呢。”爱塔莱微笑着看向琉璃,身上仅有的一件衬衫被雨水淋湿,最终前倾倒下。琉璃接住倒下的爱塔莱,用身上的深色碎麻布拭去她脸上那混杂在一起的雨水和汗水。
……
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警官们都感到了一丝诧异,而冷川的目光则锁定在了地上那堆铁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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