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写留下的浅浅凹痕,沙哑着喃语。
那天,是檀香山战役的最后一天,涂着糖枫叶的战斗机呼啸着将滩头最后的一批意志顽强共和军炸成碎末。而那天,米歇尔和克里斯那些经历过生死的“老兵”,正嘲笑着那个被腾空的猩红和烟尘吓傻了的哈伯。
坐在装甲车里反击时,被击中时,因某人再次被吓傻而造成的,那满车臭熏熏的气味。
……
“那个韩国人怎么样了?”一名警官理了理头顶的警帽,挂在脖子上的警官证摇晃着。
“老样子,警探厅的人差点没把他折磨得大小便**。但我今天去看他的时候,那家伙被警探厅的小玩具弄得满嘴流口水了。”另一名警官拿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说道。
“他要是傻了就对我们没有用处了吧?”。
“那是警探厅的事,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算玩俄罗斯转盘都可以,反正我们只是来协助他们的。”那警官说着还把手比成手枪状朝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总警署的押运队伍还没到吗?”另一名警官抬手看了看手表问道。
“这家伙对于我们的‘叶卡捷琳娜陛下’价值可是很重要呢,不过押运队伍是不是稍微迟了一些?”。
两名警官继续巡逻着地下停车场,手电筒的灯光照向停车场的入口,却发现一辆面包车挡在入口处的斜坡,虽然大半夜的没有人来停车,但怎么说这都是没有公德心而且违规的表现。
于是,两名警官便走向了那辆违规停放的面包车。
“这里是可以停车的地方吗?”。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你说呢?”。
“警长,这里是2号巡逻组,有一辆不明身份的小型货车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滞停,请确认,完毕。”。
“警长,请回话,警长。”。
“我猜那家伙又去和六楼的女医生幽会去了。”。
“我跟你赌500联合币,肯定是。”。
“你这样不好吧。”。
走近那辆车时,拿着手电筒的警官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便伸手拉出另一名警官,并嘘声压低声音停下脚步说道。
“嘘,那边有些不对劲。”。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两名警官的手都打开了枪套,而那面包车内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而清晰。
“咱俩要是遇到搞那档子事儿的话,怎么办?”。
“以妨碍风化罪处理,办他们!敢在单身四十年的我面前秀恩爱,找死!”。
“那个……”这似乎不叫所谓的“秀恩爱”吧……
但那位刚想吐槽的警官还没说完话,那面包车的后门便砰地一声打开,黑色的烟气如同墨在水中扩散一般,而还没等两位警官拔枪,只见黑色的烟气中刀光一闪,神经一瞬间死去,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从颈部喷溅而出的血液如绽放的艳花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圆滚滚的头颅在地上滚动。
周身散发着黑色的烟气,披着一身深色破布,七十六号——浅野琉璃正提着那把纯黑的三尺长剑,杀气汹汹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削铁如泥的刀尖在地上拖动,在坚实的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随着琉璃的脚步声,照亮停车场的灯一排排的熄灭,披着破碎麻布的背影也逐渐消失在那黑暗之中。
乘着电梯直上30层,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几乎挤满了走廊的警官和警探在看到琉璃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的时候,都掏出了手枪。
“是‘黑雾’!是‘黑雾’!”这叫喊声中有惊恐,有愤怒,更多的则是下一秒就彻底淹没了琉璃的子弹,和挥舞着长剑嗜杀的剑客。赤红的双瞳闪耀着血光,倾洒的血液浸染了酒店走廊的地板。
一场华美血腥的表演在威尔路的辉煌中启幕。
……
站在阳台仰望那雨云飘过的天空中,那一轮明镜般的满月,映在宝石蓝的眼睛里。
远处的灯火阑珊中,爱塔莱仿佛能看见这一场正在上演的屠戮。
“琉璃……”她知道那是她。
“你知道的,你不可能永远都像这样。”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爱塔莱转身看向那安放在书桌上的金属手套,回想起了今早雨雾蒙蒙时,琉璃在家门口和她所说的这句话。
“现实是残酷的,黛西,你必须去面对。”。
“我知道,我只是在犹豫。”她的善良只容许她犹豫,她没有勇气去面对杀死一个生命后的内疚。
“但愿你的犹豫,能给你一个合适的答案。”。
毕竟在这座城市,表象上的平和宁静,已经开始从内部腐烂坍塌了。而且是爱塔莱能够看到的腐烂,那蛆虫就仿佛在蚕食着这一切,美好的,丑恶的,所有的一切。
“包括你和这位‘好人’的一切。”。
细思如此,爱塔莱的眼神被坚定占据,一双月下皎洁的玉臂拾起了那双手套。
“守护……”爱塔莱看向了睡在地铺上的夏折羽,微微一笑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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