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老余嘴里得知一切,苏慕染就陷入了焦虑,他口中提到的“不三不四”的男人,让她忧心重重。
叶青青越来越胡闹,每天都喝的烂醉而归,宿舍楼简直成了她撒酒疯的舞台,经常在三更半夜里还能听见她的鬼哭狼嚎。
开始,大家还都不吭声,可时间久了,就有人受不了了,经常能听见有人把脸盆从寝室里扔出来发泄不满。为此,苏慕染和陆小蔓没少去跟人赔礼道歉,好在那些人也不是不讲道理,都是非常客气地迎来送往,还有人好心地建议她们离叶青青远一些,甚至还建议她们搬出去住。
叶青青对自己的过分行为似乎浑然不觉,依旧我行我素,不见收敛反有愈涨愈烈之势,这让苏慕染和陆小蔓头痛不已。她们很想找机会劝劝她,可才一提,她的眼神就立即变得凌厉起来,特别是半夜的时候,那透着煞气的眼神,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天,叶青青回来的很晚,酒气薰天地推开门,哼着不成调的歌,从床底下拎出行李箱,翻箱倒柜地把自己的衣物拿出来往里塞。
她没有留意到苏慕染的脸色,面无表情地说:“同志们,我要搬出去住,以后这柜子、床铺,你们可以随便用。”
苏慕染心里想着老余的话,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她,终于忍无可忍:“叶青青,为了个男人,你是成心要把自己给毁了是不是?”
叶青青扭过头来,阴阳怪气地问:“怎么,看不惯我了?就是毁,也是毁我自己,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叶青青!”苏慕染急了,她狠狠地瞪着叶青青,一张脸涨的通红。
叶青青冷笑:“你命好,你得意,就算有柯大妈那样的男人死抱你这万年不化的大冰块,非你不娶,天塌了就爱你一个人,你自己心里美不就得了,臭显摆什么?”
陆小蔓本不想插嘴,却受不了叶青青那副居高临下、举止不屑的样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喊:“你说的这是人话?”
“哟,你也蹦出来了,想指责我?”
“青青,我们不是指责你,而是不希望看着你这么堕落下去!”
叶青青敛起脸上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的笑意又从嘴角浮了出来:“我就是自甘堕落,那又怎么样?收起你们那副救世主的模样,还真拿自己当圣母玛丽亚了!”
说完,叶青青拎了箱子摔门就走。
“哐”地一声门响,在宿舍楼里引起一片骚乱,一个个好奇的脑袋从寝室的门里探出来看热闹。大多数人看见叶青青那副怒气冲冲的表情,都被吓的缩回去,直到她走远了,才敢再探出来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
苏慕染想追出去,陆小蔓却拉住她:“别追了,追也没用,她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判断力。该说的我们也都说过了,她不听,谁也没办法。”
叶青青走了。刚开始的几天,苏慕染睡不踏实,半夜醒来,总觉得叶青青还在,就像以前一样,给她们讲鬼故事,然后听着她们害怕的抽气声,心满意足地睡着。日子一天一天地流过,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叶青青再也没来上过课,打电话也不接,她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家译给苏慕染打过几次电话,或是请她吃饭,或是邀她看电影,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他的意图太明显,一男一女看电影,那是只有情人才会做的事。
其实,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不是完全没有诱惑力,至少,他能满足女人虚荣心的任意条件。但她也明白,像司家译这样的男人,向来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位置空着,他找上她,无非是闲来拿她消遣消遣,所以,她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一头栽下去。
就在苏慕染渐渐地从“叶青青搬走”的阴霾中走出来的时候,雇她当家教的那户人家却辞退了她,原因是,她们要搬到德国去,估计再也不会回来。女主人多给她结了一个月的工资,她本想拒收,但又转念一想,违反合同的是他们,多付一些违约金实属正常,她正是缺钱的时候,又何必太硬气。
苏慕染陷入了经济危机,下一年的学费刚刚存够,但是生活费却毫无着落。她和陆小蔓在马路边找那些到处张贴的资讯信息,一连几天都一无所获。
吃了晚饭,苏慕染坐在桌子前看报纸,用笔勾划着中缝上刊载的招聘广告。陆小蔓看着她蹙眉凝神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突然把手机扔给她:“给柯磊打个电话吧,他认识的同学多,只要他跟那些同学说一声,他们就都会帮你留意的。”
苏慕染抽了抽嘴角,想到前阵子她刚和柯磊大吵了一架,心里一阵纠结。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在手里翻来覆去,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机塞进抽屉,收了报纸,唉声叹气地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脑中回想起第一次遇见柯磊时的情景。
大一的新生见面会上,她因为家里有事迟到了,只得提着沉重的行李直接去礼堂。当时,她真的累坏了,就看见一个男生从远处一路急匆匆地向礼堂这边跑来。
她不知道他就是要上台发言的学生代表,鼓起勇气叫住他说:“同学,你能不能帮我把行李搬进去?”
柯磊看着她愣了一下,很友好地对她笑笑:“当然可以。”
会场里鸦雀无声,同学们都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为终于踏入了大学的校园暗暗欢呼,而他们的出现立即引起一片哗然。
老师和同学们都错愕非常地向他们行注目礼,她自己也觉得很丢脸。这时,校长宣布请新生代表上台跟大家见面,而柯磊一直帮她把行李搬到座位旁边,然后才从容不迫地往讲台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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