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颤抖

林秒儿的思绪在这一刹那已是回到那单纯童年……

    而林天，在林梵喝出的那一刹那，脚步则是明显顿了顿，只不过片息后，便再次而行……

    “妙儿，前去阻他吧。”就在林妙儿思绪飘荡时，心神中响起了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

    “父亲！？”没有开口，心神中林妙儿满是恳求。

    “拦下他吧，即便今日他能从这里出去，他也无法活着从林氏走出。”中年男子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父亲！”

    “如果你再不出手，那为父只好亲自现身，也算是为我萧族日后断去一个麻烦。”中年男子的声音依旧淡漠，不过林妙儿却无比清楚这淡漠言语下所蕴含的一丝不耐烦。

    莲步轻动，林妙儿终究无法反抗自己的父亲，因为林妙儿心中无比清楚，如果父亲此时真的现身，恐怕明年的今日便是林天的忌日，这是林妙儿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象的。

    “对不起，林天，为了你能活着走出去……对不起了……”心中下定决心，精致的容颜哪里还有此前半分的无奈与祈求，林妙儿一个瞬步已是来到林天面前。

    偏院中，少年踉跄而行，却又猛然伫足！

    就在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对面时，如梭眉宇中是一抹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好久不见了。”

    不再是如童年般那亲切的称呼，少年说完便继续踉跄而行，脚步也似乎比此前加快了些，似乎是在逃避着些什么。

    心中幻想着与那靓丽身影无数次相见的情形，却因林梵的这一声怒喝彻底打破，这一刹那，就在那道熟悉得有点陌生的身影拦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少年心中的最后一丝美好期望彻底破碎。

    分家如狗仆！

    这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烙印，亦是再一次在心中响起，少年终究释然。

    “林族林妙儿，奉长老阁之名前来拿你！”就在少年即将迈过林妙儿身边时，少女语气冷肃道。

    微一顿步，少年没有回应，只是在那踉跄的身形下，迈足而过！

    “念你是我林氏分家，你若能接下我这一掌，今日我便不再阻拦！”亦是没有任何犹豫，少女的声音冷肃无比，旋即在众人的一阵阵惊呼声出，抬手便是一掌狠狠轰在了那毫无防备的少年身上。

    砰！

    掌及背心，在少女那聚气圆满的掌劲下，少年闷哼一声整个身子便被轰飞出去，清晰可见，鲜红的血液划过半边天空……

    偏院之中，随着林妙儿的一掌落下，算是彻底的沉静下来，就连林梵与林涯天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而两人的目光亦是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人身上，就是那横卧在地的林天！

    当然，两者的神色却是截然不同，林梵的苍老脸颊此刻甚是满意，而林涯天则满是内疚与无奈。

    不仅仅林梵与林涯天。林妙儿、林雄、林笙、林志以及那所有的宗族小辈亦是神色各异的聚焦在此刻横卧在地，周身鲜血的林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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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为什么我没有母亲？”林氏宗族，少年不过五岁，青雉的脸颊满是期待与单纯。

    “你的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半蹲着，轻抚少年那青雉的脸蛋，男子温和的说道，眉宇间是一抹带着忧伤的笑容。

    “什么叫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少年微微皱眉，清澈的大眼中满是疑惑。

    闻言，男子略显愣了愣神，旋即便站起身来，牵着孩子的小手往院中而回，留下一路上嘀嘀咕咕，不停追问的青雉孩童音。

    ……

    “原来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意思就是母亲已经死去了。”远山林间，随着父亲与叔伯被逐出宗家，少年的个子比起以前要高了一些，自言自语中是一种似懂非懂的明悟。

    “只是家族为什么要驱逐我们？”依旧青雉的脸颊上满是疑惑，旋即少年也不多想，便认真修炼起来，因为自从来到这远山深林，叔伯便与自己说过，日后要想再回宗族，必须要好好修炼。

    ……

    “什么狗屁宗族，即便我现在凝气七重，我也不去参加什么宗族戴礼！”远山林间，少年看起来约莫十来岁，一拳狠狠轰在比起自己还要粗上一圈的树干上，旋即愤愤道。

    “还有七年，我定要在母亲的墓碑上留下我的名字还有我父亲的名字！”紧握因修炼过度而满手伤痕的拳头，少年再一次挥拳狠狠轰向了粗壮树干。

    树干微颤，秋叶飘落。

    冬雪飘落，古朴布衣。

    春暖溪清，眉宇如梭。

    随着少年如附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修炼，所知道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那眉宇间的青雉亦是逐渐被坚毅，冷峻所取代，同样，心中的那份信念亦是越发的坚定不移……

    ……

    “不，我不能倒下，我还有没有完成的承诺！”恍惚意识中，滔天怒吼响彻在心灵的最深处，原本不甘放弃的拳头再次紧握起来。

    旋即，林氏宗族，偏院，众人亲眼可见，本应就此认命的少年，此刻竟是艰难的撑起那满是鲜血的双臂！

    而后，颤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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