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禛拉开隔板,里面放着几册书,拿出一看。
最上面那本正是开阳县这几年所收的赋税,下面依次是开阳县令收受以及贿赂土司、朝廷官员的记载,从康熙三十年一直记载至三十九年冬,最后一处标注着三十九年主子年礼,数目高达三万两。
最底下那册,是本诗集。
胤禛看着那本平平无奇的诗集,隐隐觉得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
缓缓翻开,首页写着诗集名字,可底下编着者参与者的名字,却让胤禛瞪大了眼眸,看到第一首前四句诗时,门突然一响。
惊得他直接合上诗集,背过身迅速挡住发现罪证的地方。
“爷?你怎么了?”
乌苏里正带着药进来,准备让胤禛服下,却见他略显慌张的眼神。
见是乌苏里进来,胤禛松了一口气,“没事。”
“玉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吃药啊!你今天的药还没吃。”乌苏里眼神困惑望着举止怪异的胤禛,“我把药给你放桌子上了,我还得去帮顾大夫碾药,我先走了,记得吃药噢!”
胤禛眉眼一弯,柔声道,“我等会就吃,玉儿你别太累着了,这些事让其他人去做就行。”
“闲着也是闲着。”乌苏里轻快一笑,别人可没有天山水。
“别累着了,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胤禛又对门外的纳苏肯和阿克丹道,“保护好侧福晋。”
没见到应该跟着照顾乌苏里的苏培盛,又问。
“苏培盛呢?”
“我让苏公公去帮忙记录伤患情况了,记录的官兵不太懂这里的话。”
乌苏里朝胤禛挥挥手,便离开了。
待房门紧闭,胤禛才舒了一口气,关好暗格挡板,才转身坐会书桌前。
服下药后,胤禛这才仔细翻看起手中的证据和诗集。
乌苏里慢步往外走,脑中回想着刚刚推门而入的场景,一个不留神,差点踩空。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乌苏里低声嘀咕,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又浑身充满干劲的朝前走。
三胞胎的满月宴还被人津津乐道谈论着,京城中消息灵通的人又都议论起八福晋八贝勒的二三三事。
“劈里啪啦!”
被宜妃一顿好说的八福晋还没喘口气,就跪下聆听康熙的圣谕。
康熙不假辞色的直言批评还不是最让八福晋羞恼的,最让她羞恼的是康熙又暗指她嫉妒成性,不守妇人本分,没当好贝勒嫡福晋。
宜妃直接赐下四位格格,皆是满族女子,这让她如鲠在喉。按照她的脾气,早就直接怒骂她们,再将她们塞进府里最偏僻的院落才好。
可——
在梁九功温和含笑的眼神里,八福晋只能低下头,强撑着接下了这道谕旨。
梁九功刚走,八福晋便气急攻心昏倒了。
醒来,便是疯狂的摔视线里的所有物品。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
……
胤禩挨了顿康熙的批匆匆赶回府,听说八福晋昏倒了,急吼吼的赶来却听见房间里混乱发狂的声音,胤禩眉宇瞬间拧成一团。
发泄一通的八福晋,哭倒在司玉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八福晋泪流满面,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委屈,今日的受到的屈辱是她郭络罗查苏最大的耻辱!
“我那么爱爷!为什么老天爷不能给我一个孩子……”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说我,我只是爱一个人。为什么我要跟其他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我绝不容许……”
院外跪了一地奴才,胤禩静默听着,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