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生什么气?没事,你休息吧……”老白自然不会真的跟他动气,它怕甄贤继续纠缠,索性一甩尾巴,“咻”的一声钻出草棚,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活该!挨训了吧?”牛小翠见状轻笑了几句,随后马上正色说道“小师弟,我是阴魂,咱俩相处太久也会影响你的时运,我也走了啊……”
小翠一边说着一边身体慢慢变淡,不等甄贤回话,她也紧跟着老白消失不见。
“……”
甄贤沉默了一会儿,才合身躺在床上。他想听老白的话乖乖睡觉,可是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岂是说睡就能睡着的?
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翻腾,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只觉得刚闭上眼,天就亮了。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大天大亮的了,甄贤拿起手机看了看,又十点多了。
他本想着去张大娘家看看柱子。后来转念一想,自己都成牛小翠的师弟了,想来她也不会再难为柱子。干脆问问柱子在哪儿撒的尿,去帮他把秽物弄走,顺带跟师姐聊聊。
说动就动。
甄贤胡乱洗了把脸,然后一溜烟的跑到张大娘家。到了那儿甄贤进去一看,果然如他想的那样,柱子已经没事了。
甄贤跟柱子、张大娘寒暄了几句,旁敲侧击的问出柱子在哪儿撒的尿,然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村南李家洼东边……柱子家的地头上,沟边有颗歪脖子树……”甄贤一边念叨着,一边左右寻摸着柱子哥说的那个位置。
“呃……那个,师姐!师姐?你在附近吗?”
此时正当晌午,地里一个人都没有。甄贤找到位置以后,便压着嗓子喊了几句。可是他喊了好几遍,也没见有人回应。
“莫非我找错了?不可能吧?”这会儿日头正毒,甄贤被晒的满头是汗,他左找右找不见有人回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歪脖子树的树荫底下。
“怎么滴?嫌我做了你的师姐?想害死我你当大的是吧?”
甄贤刚坐下,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牛小翠的声音,他扭过头,却没看到人影。
“哪儿能呢!我这不是问明白柱子哪儿得罪你了,想帮你清了那些秽物吗?”甄贤听了赶紧爬起来,他左看右看见不到人,只得对着眼前的歪脖子树说话。
“还说不是!不知道这青天白日的阳气正足吗?想害死我直说!”牛小翠一如既往的……泼辣?
“真是的,我就服了!我错了行吗?”甄贤很少跟女人打交道,对于牛小翠的泼辣,他是束手无策,只得认错投降。
“咯咯咯咯……这还差不多,原谅你了!小师弟,你顺着歪脖子树跳下来,树跟底下有截颜色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我的棺木,那个讨厌的家伙正好撒尿浇到我棺木上。”
“哦。”甄贤一听,赶紧顺着歪脖子树跳了下去,他顺着牛小翠说的一路寻摸,很快就找到一片干涸的水渍。“是这儿吗?师姐?怎么弄?我帮你解决掉。”
“对,就是哪儿,可恶心死了。你带着刀子什么都没?帮我把这块儿刮去!一定要往深处刮!刮干净些,这些秽物碰到棺木就会入木三分。”
“嗯,带着呢。种瓜的还能没个刀子?”甄贤一边刮着被污渍浸染的棺木,一边跟牛小翠闲聊“也是怪恶心的,都起碱了……”
“别恶心人了,快刮……”
“哎?师姐,那个……问你件事儿呗?”甄贤见小翠言语中有些不快,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他年纪不大,自然也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奇心,他又不知道跟师姐聊些什么,干脆问起她的过往。
“说。”
牛小翠也是难得有人跟她聊天,便跟他对答起来。
“说了不许恼啊?”
“废话,到底说不说。”
“好吧,那个……那个……”甄贤一只手拿刀刮着棺木,一只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你咋……死的……”
“哎……”牛小翠叹了口气,然后甄贤又听她幽幽说道“38年,小鬼子扫荡,杀了我家那口子,我刚过门就守了寡,要不是我当家的把我藏井里,那年就死了。
后来呀,我跟村里幸存下来的乡亲们一路逃荒要饭,来到了你们大柳村。哪知道刚安生了两年,小鬼子又把战火烧到了这里。因为要掩护八路军伤员转移,小鬼子就把来不及转移到乡亲们全推到这里,拿机枪突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