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她的腰被人从后面轻轻抱住。仿佛在借自己一丝温暖来缅怀故人。
良久,她才缓缓转头看向表情不自然的江淼灏。
江淼灏垂眸附耳道,“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目前这个对我不重要。”
我是谁,茶府的人都是谁,我们都希望自己只是普通人。
茶煣煣不自觉地附上江淼灏的手。
第二日,两人早早的把借来的衣服洗干净物归原主,向村子出口走去。走到村口又走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这片林子比他们上次来时添了不少的尸体。
江淼灏上前察看,皆是中刀剑身亡。死者皆是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同样面对这么多的尸体,江淼灏心中突突的跳着。这里发生过打斗!他拔出一尸体胸前的飞镖,雪亮的镖面上细细地刻着一道又一道精致的流云纹。是葛观选的暗器。
他们来这里找过自己,但是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江淼灏目前惟一的念头便是赶快回去,看看他们是否安好。他起身往前跑,一路上映入眼帘的皆是一具具被暗器射中的,被猛兽撕咬致死的尸体。心中更加确定是他们没错了。忽地一阵大风,吹得极大,卷起地上尘沙滚滚,也吹散了些许血腥味及腐臭味。
茶煣煣仰头,“今天的太阳红的可怕呢。”风把声音传到了江淼灏的耳朵里。
江淼灏脚下一滞,顿足望天上一看。果然,今日的太阳的确比起往日的要红的诡异,若非要有个比法,血!没错,最新鲜的血液。连着天空都被他浸染了似的。
耳边也似有人爬上他的肩头嘀嘀咕咕地低语,似近似远。听不真切,听不清楚。看,看不见发声人。这倒使江淼灏想起民间流传已久的一句话,血日当空照,小儿在嬉笑,不知噩兆将来到。这么一想,那低语仿佛也听得真像孩童的嗤笑,仔细听听,像是一种无分毫善意的笑。在讥讽他们的笑,毫不掩饰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意。
江淼灏面色一凝急速回到茶煣煣身前,右手紧紧按在剑鞘上。
“听见了吗,有小孩子在笑。”
江淼灏不置一词,只是凝神感知着周围的事物。这笑声着实诡异,近的似乎就趴在肩头,远的似乎在千里之外。这当真是要多奇有多奇,即使江淼灏不信鬼神,此刻也禁不住有一丝胆寒。
耳边的童笑声愈加肆意,笑的久了又不像是在笑,倒想是在哭。
他们知道这里不能在多停留,江淼灏一把抓住茶煣煣的手腕就跨步一跃,飞速跑起。那似笑非笑的笑声也紧随二人,不,确切的说是无处不在!
一人与他快速地擦肩而过,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只是这一刻,周围的笑声都戛然而止。江淼灏顿住脚步,倒吸一口冷气,抬头一看,最近的一棵树上垂下了一条赤裸的小腿。悠闲自得,晃晃悠悠的,好似腿的主人正在欣赏风景。看腿长,正是个幼童的腿。
这使江淼灏茶煣煣二人瞳孔骤缩,警惕起来。眼神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那一晃一晃的白白嫩嫩的小腿。从这孩童小腿出现后,这片竹林顷刻间安静下来。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以及那颗树上细微的摩擦声。。
江淼灏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条腿上正静静地淌着一滴血红,缓缓地滴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