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三年,四月初。
洛阳皇宫。
南宫,却非殿。
白玉狮子守望在千层大理石台阶顶端,一排红灯笼挂在大殿飞檐,雕梁画栋,烛火通明,编钟声飘扬,宫乐弥漫……
却非殿殿门开启,数百名宫女分列两排,逐梯而上,步点丝毫不差,手中更是托着各种美味佳肴,或者是奇珍异宝。
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眯眼看了看,检查过宫女的腰牌后,妖里妖气的喊着下一个。
宫中的禁卫十人一岗,来回的巡逻,冰冷的铠甲,似乎也凉透了他们的心,不时有士兵好奇,或者,无奈,又或者厌恶的朝着大殿看一眼。
一团乌云略过,霎时间暗了天地……
今晚,何皇后大宴族人。
大殿之内,说着中央的大红地毯望到头,一座黄金铸成的凤台熠熠生辉,左右粉红色纱帐被束在檀木柱子上,大厅中央,诺大的香炉,正努力氤氲着温馨,然而,消糜的乐声与这香气的组合,却更让人恶心。
宴会还在准备,大殿内,宫女在布置酒水菜肴,太监们在东拉西扯的摆弄红毯,烛台。
此时,从门里进来一人,黑色官服,外面有一件黑纱袍,四方脸,不知是光线的缘故还是怎地,他的脸格外白皙,那人当中一立,背手叉腰的一通指点,那些个年轻的公公们连连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哟,蹇总管辛苦了……”
一个女人从大厅的后室突然走出来。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蹇总管连忙伏身在地。一干宫女太监也都纷纷跪倒。
那女人看罢,雍容华贵,一袭红裙,拖曳在地,发髻高簪,烈火红唇。乍一看,虽有一丝美丽,却隐约散发着一丝妖气。
那媚眼如波,轻轻低视一眼,淡淡的略过一声平身。
“谢娘娘!”
“蹇总管今晚就有劳了,本宫现在亲自去请皇上。”说罢,她玉臂一展,一旁的宫女忙双手托住。
何皇后凌波微步一般,拂袖而去。
蹇硕稍微一愣,赶紧呵斥下人准备,丝毫不敢耽搁,比起话语里的夸奖,他也许更清楚做不好事情的下场。
却非殿外。
“摆驾宣明殿!”太监的嚎叫不过是尖锐刺耳,就连御道上的侍卫也皱了皱眉。
……
北宫,宣明殿。
雕栏玉砌今犹在。
“本宫要见陛下!”
“娘娘恕罪,陛下说他今夜谁都不见。”
“陛下病了吗?”
“奴才不知。”
“陛下,臣妾斗胆,请陛下去却非殿一赏月色。”何皇后大声的喊着。
然而此时,天色阴暗,并没什么光芒。
“陛下,今夜有许多重要的大臣都来,大将军也特意赶了回来。”何皇后这一句话说的妖里妖气,连门口的小黄门都听着寒碜。
这时候,门开了。
“娘娘恕罪,陛下适才有些犯困,打了一会儿盹儿,让娘娘久候了……”
“哟,是张总管啊,这么晚了,你陪着陛下倒也是尽心尽力啊!”何皇后一个媚眼,似乎想把张让夹死在眼睛缝里。
“爱妃啊,有何事找朕?”
“陛下……”张让默默退到一旁。
“陛下,陪臣妾赏月吧!”
这个身材不高大的男子,抬头望了望天空,他的眼睛里都是黑暗和阴晦,他眨了眨眼,低下头,袖子一甩!
“今夜月色朦胧,却有诗意。该赏!”这个男子拿出他最浑厚的声音,说了这一句。
“给朕更衣,摆驾却非殿。”
“喏!”
他傻傻的站在哪里,手臂张开,等着更衣,他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反复的,终于他发现,睁着眼,闭着眼,都是黑暗。
索性,他闭上了眼,披上了何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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