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绪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夏盈盈,她澄净的眼底透出几分迷蒙茫然来,在他的办公室里堂而皇之的睡得这样沉,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心里的不悦情绪又陡升了几分。
夏盈盈也意识到上班时睡觉,的确是她不对,她向来心思澄明,情理分明,想到她的错,她识趣的收了倔强的态度,说话时语气里带了几分柔软,“我要工作,我的人生不可能天天在睡觉中度过。”
林思绪见她义正言辞的说自己要工作,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他勾唇冷嘲,“你还知道你是在工作呀?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给你搬个床好好睡在这里呢。”
夏盈盈,“...”
她上班睡觉是她不对,她已经软了态度,他怎么还揪着不放呀。
这人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呀。
现在她理亏,她沉默是金。
她原本也是想要将沉默是金的原则保持到底的,但她又实在忍不住将心底最深的想法说出来,“现在我倒真希望能有个床让我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我实在是太困了。”
心底那种最真实的渴望是压制不住的。
林思绪,“...”
她竟然还真是厚颜到想要一张床摆在这里睡。
他向来知道她脸皮厚,不知羞,现如今她脸皮竟厚到如此地步。
真是士别多年,当真要对她刮目相看。
林思绪气极反笑,“看来,这么多年,你别的本事没学到,到是把厚颜不知羞的本事学到了精髓,还展现得淋漓尽致。”
林思绪看着夏盈盈傲然的神色,桀骜的眼神,她还真是一点认错的态度也没有啊!
夏盈盈扬唇冷笑,“你不是早知道我本性了嘛。”
曾经她追在他身后那么久,让他看尽了笑话。
林思绪一本正经的微颔首,“嗯,是领教过,正因为领教过,才会如此清楚。”
一个小女孩追着他跑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
她就那般突然的闯入他的世界里,又那般悄然的离开他的世界。
她的离开,像她的出现一样,那般猝不及防,让他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夏盈盈,“...”
他嘲讽她的态度还真是一点没变。
他现在对她的嘲讽,甚至比以前更甚。
同时夏盈盈还觉得很可笑,她把她从前对他的喜欢当成厚颜不知羞。
她心里泛起丝丝疼意,她不是为他疼,而是为自己疼,她心疼自己曾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她全心全意的喜欢,满心欢喜的追随,到头来都成了她的厚颜不知羞。
原来在他眼里,她对他的喜欢竟是这般可笑。
可笑到不值一文,现在倒成了他嘲讽她的利器,字字如尖刀,扎入她心中,搅得她血肉模糊,疼到她颤抖。
这就是他曾经满心甜蜜地喜欢了多年的人啊!
他字字诛心的话是给她感情最好的回礼。
真是让她刻骨铭心的难忘,也是她刻骨的教训。
他的冷嘲热讽提醒着她,让她再也不犯当年的傻,再也不走当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