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二个男人……若是有第二个男人,真的得到她,我会杀了她和那个男人。”
说这句话时,他的眸光暗沉中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时不时的闪过诡异的红光。
表情也是极其的冷漠与无情。
然而白沉并没有被他这样的表情吓到或是惊到。
因为这是白沉早就预料到的。
等苏夜冥说完,白沉忽然扬唇笑了,谦谦如玉,温和从容:“师兄,这还是师弟第一次见你如此紧张一个女人,也许师兄是自己动心了而不自知。”
他摇了摇头,唇边笑意加深:
“你大荒摄政王令天下女人趋之若鹜,我白玉公子却也不差,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跟自己师兄抢一个女人的地步,师兄放心,无论过去如何,今后师弟与皇上之间,只有师徒之情,再无其他。”
不知为何,听到白沉这段话,苏夜冥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有多厉害,也许他下意识的,在苏盈这件事上,早就将白沉当做是敌人了。
其实这事,他做的有些不光彩。
也许他明知道自己的师弟动心了,甚至苏盈还可能跟白沉两情相悦,而他却抢夺了苏盈的身体,如今又逼着白沉因为他是他的师兄而承诺放弃苏盈。
这样的自己,着实有些鄙陋,甚至是苏夜冥自己都有些瞧不起,但是他依旧这么做了。
“多谢师弟。”
白沉长叹一口气:“师兄何必对我言谢,言谢岂不是拿师弟当外人了。”
然后白沉话锋一转:“不过,师兄,日后皇上那边是另请师父,还是师弟继续去……”
苏夜冥犹豫了下,若苏盈只是学习修行,他自己都可以当苏盈的师父,但是苏盈同时还要学琴,对于琴道,他虽然懂一些,但着实不算擅长。
正在犹豫间,他忽然想到了苏盈如今那具满是伤痕的身体,摇了摇头。
白沉看到他摇头,一双温润的眼眸还是忍不住黯淡了几分。
谁知苏夜冥开口道:
“最近这段时间,有些不方便,再等等,你继续去教她。”
这已经是白沉意料之外的答案了。
白沉的眼神又悄悄的亮了起来:“好。”
“师兄,师弟知道你的脾气,所以,有一件事,师弟必须告诉你。”
之前大多都是白沉听苏夜冥在说,此时终于轮到白沉说,苏夜冥听。
“师弟请说。”
白沉神情有些郑重,开口便道:“祈福节第二日那件事,着实有些蹊跷,听闻师兄前后两日未曾离开皇宫龙吟殿……还希望,师兄不要过于为难皇上。”
白沉说这话就知道苏夜冥要生气,所以他说的极快,在苏夜冥生气之前,便把余下的话给说了出来:
“当日师弟如往常一般去御花园为皇上授课,开始一切如常,后来皇上喝了一口茶水,便浑身发热,理智尽失,师弟见她似是中了媚药,便为她把脉,这才知道她竟是女儿身,师弟知晓她是师兄的人,自然不敢失礼,只是,那药来势凶猛,师弟又不便肢体接触束缚皇上,一时不查才让皇上自己解了衣衫。”
他是在为苏夜冥解释当日的事情。
苏夜冥在白沉刚开口的时候,的确有些生气,但随着白沉的讲述,他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但心底依旧灼烧着怒焰。
特别是在意识到,苏盈之前竟被人下过媚药,心底的怒火就又翻腾起来了。
不过这次这怒火并非是针对白沉和苏盈,而是针对那个下毒的人。
“然后呢。”
苏夜冥冷着声音追问。
“那药叫做‘缠绵’一遇冷水便会自动解掉,后来师弟就带皇上跳入荷花池解药,师兄到时,药效已解。”
白沉的话,让苏夜冥胸中各种情绪翻涌不已。
苏盈浑身是伤的样子,在他脑中不停的闪现。
他衣袖下的双手缓缓握紧。
但是,以他的骄傲,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所以,他只是将涌上心头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强行压了下去,开口道:“我知道了。”
白沉这样解释,一来是希望苏夜冥不要太过于迁怒苏盈,二来就是想要苏夜冥注意下苏盈身边的人。
“有时候师兄的不在意,也是一种仁慈,看来宫里一些人已经有些不明白谁才是大荒的主人了,师兄你要注意才对。”
苏夜冥微微眯起冰冷漆黑的眼眸,点了点头:
“我知道,多谢师弟提醒。”
又是道谢。
白沉没接话。
他聪明的没去问苏夜冥为何在龙吟殿两日两夜,也没问苏盈现在如何了。
无论如何,都与他没太大干系了。
而且,苏夜冥早就说苏盈是他的女人,那么,两人可能早就……
白沉的解释还是有用的,有些影响到了苏夜冥的情绪。
苏夜冥想到那日自己的狂怒,想到那日自己的失常,想到他竟违背自己亲口说的强迫女人,便觉得不可饶恕。
在他看来,给苏盈下药的人,或许只是想要飞升枝头做凤凰,或许只是想要算计苏盈一个人。
但是,苏夜冥觉得,最后失控的,损失最大的却是他。
这让他升出一种,自己也被下药的人给玩弄了的错觉。
所以他离开白沉那里之后,立即让思远去查那日的事情。
苏盈身边信任的人屈指可数,来来回回就那几个。
而且流风流雪还是苏夜冥的人,所以,找出凶手很容易——几乎没费什么功夫,思远就将海棠揪了出来。
那时候,苏盈还在昏睡当中,海棠便被苏夜冥的人抓了起来。
原本,苏夜冥想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但因为想到一件事情,苏夜冥便没直接杀死她,而是打算让她再多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