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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玦看破了梦瑶歌的心思:“梦瑶歌,别想了,这毒是我自制的,没人能解的了。”
“什么事都要尝试过才知道。你既打算放我回开元就干干脆脆的,别再玩什么阴招,否则……”
“否则又如何,你现在又能怎么样呢梦瑶歌。”琅玦嘴角上挑,那笑里藏着狠厉与玩味。
梦瑶歌暗恨自己是阶下之囚,还在敌国的领地,事事都要小心谨慎,还要仰仗琅玦的鼻息活着,这种憋屈。现在自己还被他耍,体内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如果不能解,自己是不是……
“梦瑶歌,最多一年的时间,我倒要看看景芝如何救你无果,怎样一步步陷入绝望的深渊,我要他来求我,求我放过你。你说,他会为了你身陷敌国,低下他不可一世的高贵的头颅吗。我猜,他会的。”
“你在想什么,他是景芝,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我就受你摆布。琅玦,只怕你是打错算盘了。”梦瑶歌当然知道景芝会的,他对自己的情是那么深沉,让人一想到就心绪沉重。
“会不会不是你说了算。”
自那以后,梦瑶歌就被困在房间里,让人去摘相思草,恰好是花开的时节,淡紫色的如烟霞,只单单一支有些失色,若是一群想必定会好看。一片花海,一棵心沉沦。
梦瑶歌托着腮帮子,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苦涩又淡淡一笑。琅玦的话,当真是了断了自己的生机。自己绝不会允许,景芝为自己低下他的尊严与清傲。
自己虽眷恋这凡尘,才不久来于这个世界,便要匆匆而别,左右这是自己偷来的时光,还了上天又何妨。
只是,心底的那个人,自己又怎么舍得,不到最后一刻我怎么放弃,怎么会甘心。
梦瑶歌呆呆地望着那紫色的相思草,我竟衬了一棵草的意。
琅玦去迎了西姜国的右相孟风岩,梦瑶歌也在一旁,琅玦无非是想利用自己同君水寒的关系,让自己回到开元国。这样,景芝才能见到身中剧毒的自己。
只是,琅玦又怎会知道这个孟风岩会帮自己,梦瑶歌想。
当马车的帘子被拉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梦瑶歌瞪了琅玦一眼,他竟然什么都算好了。
孟风岩见到梦瑶歌时,狠狠揩了这双老眼,神情激动。“是您吗?”
“怎么,孟相和我这巫女认识?”
孟风岩没管琅玦,盯着梦瑶歌脸上的红斑毒素,眼泛了圈红。“您的脸?”
“你竟是孟风岩,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梦瑶歌淡淡一笑,略有欢愉。
孟风岩拽住梦瑶歌的手腕,对琅玦说:“借她一步说话。”
“梦小姐,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不妨事,解得了。”
“你怎么会到桑巫国,还成了琅玦的巫女。”
梦瑶歌也没打算揣着瞒着,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你受苦了!”本是开元国尊贵的世家千金,折腾到这副样子,她却不屈不折,不愧是太月先生的弟子。
“两位叙完旧了吗,我家国君还等着孟相呢。”
孟风岩把梦瑶歌护在身后,像是护鸡仔似的。“那便请巫师领路。”
“只是,孟相这样夺走我的巫女是否有些欠妥,毕竟我才是她的主子。”
“琅玦,你的身份也敢让西姜国的郡主给你当下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定要将此事向桑巫国国君禀上。”
琅玦故作无知:“这巫女竟然是西姜国的郡主,这怎么可能,她也并不曾向我言明。否则,我怎么敢如此对西姜国的郡主。只是,西姜国的郡主如何流落到我桑巫国境内,这是为何?”
“怎么,我国郡主做事要他国臣子置喙吗,琅玦你别忘了,我此行的目的。”
“不敢。”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孟风岩,自己就可以看琅玦的笑话了。只是,这体内的毒。
孟风岩把梦瑶歌塞入马车,跟着琅玦的兵马去皇宫。孟风岩抓住梦瑶歌的手腕搭上,吐了口气:“还好,脸上的毒倒是不难。”
梦瑶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毒藏得很深,靠搭脉是诊不出来的,自己也曾试过。眼下,自己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孟风岩,只是告诉他又如何,这毒诊又诊不出,没有半点证据。何况即使有证据,琅玦咬死不承认,说这毒不是自己下的谁又能将他如何,桑巫国又一向奉巫医为神,搞不好还激起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