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一点力气都用不了。
“我是你们国君的师妹,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个忙。”梦瑶歌左手从怀中掏出了玉盒,往上勾。
老头焦急道:“你别动啊,丫头。”她死了,自己可怎么向国君交代。
“帮我把这个盒子给无迹,让他带着这个盒子回京都。”梦瑶歌将盒子塞到老头的手上,然后了无牵挂地放手。
汹涌的波涛淹没席来,梦瑶歌看见了自己最牵挂的人,他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戴着皎月花的白碧簪,明明一身清冷的样子见到自己时总喜欢不知羞地唤自己瑶瑶。
景芝,我会死吗?
该是会的吧。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是……
梦瑶歌的全身都浸在汹涌澎湃的江水里,白色的激流将梦瑶歌卷席,梦瑶歌脑子彻底没了意识,沉没在这一片江水里。
老头红着眼睛,手里抱着盒子。“你知道她是谁吗!池旭!”
“一个敌国人而已,孟风岩,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她是国君的师妹。”
池旭满是不屑:“她胡说八道而已,孟相国多年不在朝堂,怕是老糊涂了吗,这都信。而且,我从未听过国君有这样一个师妹。”
“她能从沧逐山毫发无伤得回来,这还不能证明,池旭,你就等着国君降罪吧。”
池旭脸色出现了松动,见孟风岩一脸愤慨毫无作假,心里没了底气。孟风岩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冷漠地扫过池旭一眼。
无迹满身是血,骑马到了此地。无迹见池旭和孟风岩站在那儿,却不见梦瑶歌,心生焦灼。无迹抚住自己流血的胳膊一步步走到这两人面前。“我的小姐呢?”
“她……”
“闭嘴!”孟风岩打断池旭的话,将手里的玉盒交给了无迹,无迹没有接,只是问着:“我的小姐呢?”
“她有事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她让你先回京都等着她。”孟风岩朝无迹撒了个谎,如果自己告诉他梦瑶歌掉落江水,他肯定奋不顾身也跟着去了。
“你骗我!她究竟去了哪儿,她不会丢下我的。”无迹哭喊着,身上的伤口还在淌血,滴答滴答地流着。
“她让你把这个东西带回京都,这是她交代的事,你要拒绝吗?”无迹从孟风岩手里夺过玉盒,牢牢护在怀里。
“我没有骗你,她将我丢下拖住池旭,她知道池旭不会杀我的。所以,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还要去沧逐山待一阵子,让你赶紧回京都。”
无迹抱着玉盒,一瘸一拐却又极力想快地离开这里。
“你什么时候如此善心了?”
“我不善良,只是她是国君的师妹,她的遗愿我总要完成的。”
池旭看了一眼底下滚滚的江水:“她,真的死了吗?”
“你说呢?这么湍急的江水,你觉得她还会活下来吗。”孟风岩吐了一口浊气,有些惋惜:“她瞧着跟我的孙女一般大。”
当梦瑶歌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户人家,茅草搭的房子,还有一个妇女守着自己。
“姑娘,你醒了。”她将一碗黑沉沉的药递给自己。“喝了吧,那江水冷你全身都泡在里面又是冬天,不喝药会落下病根的。”
梦瑶歌接过来,如此苦涩的药,闻着就一股子怪味。以前,自然有蜜饯和蜜枣帮着垫,而现在自己却没有挑剔的资格。
“姑娘可是怕苦?”
“大嫂,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
“我那口子是个大夫,他一把脉就看出来了。”大嫂回答,“对了,因为你衣服是湿的,我给你换了一身,你不要嫌弃。”
梦瑶歌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怎么会呢,谢谢你。”
“娘,我去山上摘了好多冬枣,你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用外衣装了冬枣给大嫂看。
“宝儿,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外衣脱不得当心着凉,你是不是又想被你爹说。”大嫂取了两个冬枣递给梦瑶歌:“正好,你怕苦,家里也没别的甜味,还好宝儿采了些冬枣,你就着把药喝了。”
梦瑶歌咬了一口冬枣,皱着眉将药喝了。
宝儿扯着梦瑶歌的衣角,痴痴地望着梦瑶歌:“姐姐,甜吗?”梦瑶歌摸了摸宝儿的头:“很甜,谢谢你。”
“娘,漂亮姐姐夸我了。”
“大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你叫我一声顾大嫂就行了。”顾大嫂又询问梦瑶歌叫什么。
“我叫梦瑶歌。”
“那我叫你瑶妹子吧。”
梦瑶歌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