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这时节瘟疫还没完全好,你要当心。”
梦瑶歌点头,踏上马车,没有向任何人告别,脖间的那圈红痕依然清晰可见。
京都。
景芝看着信,嘴角扬起,连日的阴霾全部消散。
梦瑶歌,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只是,继续看下去,景芝又重新回归了阴郁,之前的喜悦全部冲散殆尽。
梦云珏,一个小角色,竟然也敢伤她。
彭陵梦家,我记住了。她顾念血缘关系,我景芝不会,伤她者,我绝不会放过。
距京都一百里的荒郊野林。
梦瑶歌的脖子经过连日药酒的擦拭,已经恢复白皙的肤色。
“吁!”马车骤停,一马车的人都仰倒在侧。
梦瑶歌撩开帘子,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跪在马车前嚎啕大哭。“救救我的儿子吧!”
梦瑶歌下了马车,语千连忙跟在身后。
梦瑶歌指了指地上的人,问道:“您儿子怎么了?”
老婆婆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泪水:“得了瘟疫,求求姑娘帮帮我吧!”
梦瑶歌让语千去马车取药,瘟疫的药方临走之前配了几副。
梦瑶歌走近地上的人,他对着地看不见脸,梦瑶歌出手搭脉。
就在这刻,那人握住梦瑶歌的手腕,一把匕首迅疾之速插入梦瑶歌的腹部。
找到药方的语千一出马车就看到这幕,立马拔剑和那人厮打起来。
习秋和习卉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到梦瑶歌受伤,连忙跑到她身边护住。
“你是慧觉。”梦瑶歌平静地诉说这一事实。
慧觉一个慌神,语千的剑就刺中了他的胳膊,趁这一下语千把剑抹近了脖子。
梦瑶歌虚弱地说道:“语千,不许任性。”
梦瑶歌捂住自己腹上的伤口,朝慧觉走去。
“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吧。”梦瑶歌蹙眉,肚子的伤口还在流血,滴答滴答溅在地上。
慧绝盯着地上的一摊血迹,缓缓吐出:“玉休。”
“是国师啊,你不在卜星台,来这荒郊野岭做什么?”梦瑶歌淡淡一笑牵动了伤势,嘴唇泛白。
“小姐,你快去包扎吧!”语千红着眼眶,一滴清泪爬过脸颊。
“我知道,你并不想杀我,否则刚才你该刺我的左胸,我想知道究竟为什么。”
玉休凝视着梦瑶歌手上染了越来越多的血,明明知道她在利用自己的良知,却还是不忍心。“你是紫瑾星,师父曾预言你会危害四国,我必须除之。”
就这样告诉她吧,所有的前因后果。自己还是下不了手。
梦瑶歌苦笑,腹中钻心的疼痛彻骨。“你三番五次,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荒诞的预言,把它视为你的使命,你比我这伤来得更可笑。”
玉休不做声,语千的剑已经没入了肉,淌血。
“玉休,时间会证明你有多可笑,即使四国乱起,也绝不会是因为我,而是时机到了。我要让你亲眼目睹。”梦瑶歌咬紧牙关:“既然你没杀我,我也放你一条生路,你走吧。”
语千震惊:“小姐!”
“放!他!走!”梦瑶歌疼得弯下了腰。
语千不甘,颤抖着将剑挪开了玉休的脖间。
“你不后悔吗?就这样放走我。”
“我做的事从来就不后悔。”
玉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地上。他仰天,轻声叹息。
时间不曾证明,他就已经后悔。
玉休用轻功掠过树梢,留下一句轻语“对不起”。
梦瑶歌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习秋赶忙去扶住梦瑶歌。
“语千,你把那瓶药拿来吧。”
语千拾起药瓶。“小姐,这个药不会有——”
“他要杀我,刚才就刺我心脏了,何必大费周章。”
习秋接过药瓶,倒出药粉撒在梦瑶歌的伤口,见效很快,血已经止住了。
梦瑶歌闭着眼,先前失血过多,人虚弱起来。
“得快点回京都,找个大夫。”语千解开马和车连接的绳索,抱起梦瑶歌坐在马上。
语千快马加鞭,身后的景物快速倒退,模糊一片。
语千望着梦瑶歌逐渐苍白的脸庞,昏倒在自己的怀里,心头苦涩在泛滥。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后悔没有杀了那个玉休。
语千再踢马肚,怀里紧紧拥着梦瑶歌。
“小姐,还有三十里,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