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过见怪不怪了,这么多年,习惯成自然,元明帝待景芝一向纵容。
下朝之后,古玄锦看景芝不急不慢着走,他故意拖缓步子。
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凑到景芝身边。“景芝公子好手段,连药方都可以研制出来。”
“景门下有个医术尚可的,是他研制出来的。”
“景芝公子为何自惹麻烦,你不该搅进这一趟浑水。”
景芝摸了摸袖口的荷花刺绣,嘴角微弯。“四皇子这番话是怪我抢了你的功劳吗?”
“景芝公子说笑了,能救开元国百姓于水火之中,又何必在乎这些虚名。”
“那四皇子为何要做始作俑者呢?”
古玄锦脸色一下子变了,故作镇定:“景芝公子的话是何意?”
“四皇子应该清楚,景芝不便多言。”景芝面色淡淡,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勾起讥笑。
表情控制不到位,终归是逊了点。
左相?满朝各部都有他的人,何需一个名称。再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陪陪她,毕竟自己这一生短暂。
梦瑶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好想你。
自从景芝献药方以后,各地纷纷照着药方治人,一时间开元国的瘟疫得到了缓解。
彭陵。
梦瑶歌手里捏着信纸,雪白的檀纸,苍劲有力的墨迹,透过这些字就可以看出写字的人是何等的傲世。
“小姐,景芝公子在信上说什么。”习秋好奇发问。
语千眉毛轻皱,望了一眼梦瑶歌,便又迅速低下头。
“信上说,瘟疫虽得到缓解但还是尽量减少出门,照顾好身体。”梦瑶歌把信重新折好,放进信封里。
“是吗,可我看这信足足有五页,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内容。”习秋含笑看着梦瑶歌,眼神里尽是调侃。
“你啊,整天不做正事,对这些倒是很在行。”梦瑶歌失笑:“院前的两株月桂开了吧,你反正也没事做,就去采了吧。”
习秋一脸委屈样,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梦瑶歌:“小姐,你这是报复。”
“还不快去。”
习秋一跺脚,气冲冲地就出去了。
小丫头脾气可真大,梦瑶歌嘴角微弯,手里把玩着这封信,视线凝固在封面上“寄瑶瑶”。
梦瑶歌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又打开来看。五张纸,分别写了五首情诗。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翻到最后一首,梦瑶歌的笑凝结在脸上。
“浮世三千绘,缘起未灭时。
满纸相思苦,君应终不知。
夜深忽梦见,梦醒枕裘湿。
山高路遥长,望君自珍惜。”
景芝,梦瑶歌素来认为他的诗是深远而大气磅礴的,可这些情诗无一不是相思,无一不是愁绪,梦瑶歌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景芝一盏孤灯明。
梦瑶歌小心将这些折好,放在平日锁住的箱子里,关好。
梦瑶歌吐了口气,可恶的景芝,把她都搞郁闷了。写这些酸诗,怎么没把自己酸死。
一个婢女通知梦瑶歌,大夫人要见她。
语千要跟着,婢女说大夫人的房间不能随意进外男。
“那就让语千待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小婢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婢女端来一盘糕点和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大夫人还在忙,梦小姐等上片刻就好,喝茶吃些糕点。”
梦瑶歌端起茶杯,在婢女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梦瑶歌饮下茶后不久就有些困乏之感,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躺在桌子上。
“珏少爷,成了。”
原本清淡如水的少年眼中多了阴鸷之色,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判若两人,从前被压榨的所有坏的东西顷刻都暴露出来。
“梦瑶歌,你让我成为了笑柄,你让我失去了父亲的宠爱,你让我再也不敢相信这世间的美好,你让我活成了我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梦云珏钳住梦瑶歌的下巴:“你以为你长了张好看的皮囊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吗,你以为你是正义的,你太自以为是了。这彭陵梦家每个人都围着你转,甚至我曾经也试过,可是你这清高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