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语千回过神来,又拾起那片碎片,神色平静,低声说:“是吗,可语千不配。”
梦瑶歌也没继续下去,语千这人就是面冷心热,总喜欢把情绪藏在心里,这一点跟无迹刚好相反。
“语千,我想请你帮个忙。”
“果然,小姐不可能罢休。”语千了然。
“一个小教训而已,我也知道我能力有限,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伟欺压百姓,明明家财万贯却连看病的钱都不肯出,简直是铁公鸡一个,我最讨厌这样小气吧啦的人了。”梦瑶歌努嘴。
“我看,是那血溅到小姐的心里了吧。”
梦瑶歌神色恍然,又想起她毕生难忘的场景。“他不过是个孩子。”
“可他要拿石子砸小姐,在语千看来,他死得罪有应得,不仅是那个孩子,对小姐谩骂的整个一群人都该死。”语气里透着寒气,直直逼着梦瑶歌,冷得寒人心肺。
梦瑶歌难以置信,语千从始至终都不曾透露半点态度,但梦瑶歌深知他也是对这些行为不满的,可是如今言语间尽是对他们的厌恶。
“小姐,主子的命令是让我护你周全,保护你是属下的职责。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属下难辞其咎。”语千眸色黑沉,像一池墨水让人看不清。“语千其实自私得很,只会想着自己,没小姐想得那么伟大,让小姐失望了。”
梦瑶歌目光灼灼,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帮我做件事。”
“如果我做了,小姐可会安心?”不再想起那张带血的脸庞,不再为难自己心怀愧疚,安心地放过自己。
梦瑶歌仰头:“或许吧。”
“那属下就做。”
景府。
景芝一手托着腮帮子,用手指戳着相思草,喃喃自语:“怎么还没长高呢。”
淮宇观察景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主子,您还是别和一根草一般见识了,桑巫国的相思草本就在我们开元国长势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小肚鸡肠,死乞白赖地跟一根草计较,结果人家还不搭理我?”景芝不善的眼光扫过淮宇全身,淮宇寒毛都竖起来了,自己说了什么,主子是受了什么刺激,自己的命好苦。
景芝冷哼,梦瑶歌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信不信我立刻骑马把你揪回来,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会想我吗。
淮宇猜到了景芝的心思:“主子,这才是梦小姐去的第二天。”
“需要你说,难道我不知道吗?”景芝充满郁气的目光凝结在淮宇身上。
淮宇暗中叫苦,梦小姐你快回来,你不在的日子主子比平时脾气更糟了,快来救救我吧。淮宇在心里嚎叫。
第二天醒来,沈伟早就等在房间外,已经等了梦瑶歌一个时辰多了。
梦瑶歌不急不慢地穿衣洗漱,吃了早饭后才招沈伟过来。
沈伟面带媚笑,丝毫没有恼怒的样子。
“沈大人一大早就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梦瑶歌用帕子擦了擦嘴。
沈伟瞥了瞥桌子上的饭,“梦小姐,这早饭合不合您胃口。”
“勉强入口。”梦瑶歌不咸不淡:“有事就说。”
“梦小姐来越州,下官定是要好好招待的。所以命人去请了越州最好的戏班子,梦小姐可要过过耳。”
“真是不巧,我素来不爱看戏,沈大人白费心思了。”梦瑶歌倒是没说假话,她确实不怎么喜欢看戏,唱的长调子直让人打瞌睡。
“没事,是下官不曾了解您的喜好,擅自做主了。越州还有一物特为著名,名为秋菊,这菊花是各色各样的都有,黑的白的绿的粉的,梦小姐可有兴致去瞧瞧?”要不说,沈伟心理强大呢,脸皮厚得城墙都没它厚,在梦瑶歌这儿再三受挫,可偏偏还坚持到底,梦瑶歌着实佩服沈伟这锲而不舍的精神。
“有些兴趣。”
“好好,梦小姐喜欢就好,正好越州头等才子周海生府里今日办了赏菊诗会。”
原来,早就在这儿等我了。“这日子,有些巧呢。”
“谁说不是,大概是梦小姐福泽,别人求不来的事偏生到您这儿就平常可见了。”
梦瑶歌笑而不语,习卉取了个面纱让梦瑶歌戴着,梦瑶歌这才跟着沈伟去了。
梦瑶歌身后跟着语千习秋习卉三人,乘了马车去到周海生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