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平淡语气。“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避得了一时避不过一世,再回来我仍要面对这些。”
“但至少会比如今好些,你去彭陵就当放松一些心情,去游山玩水吧。你大伯待在彭陵十几年了,我也没抽空看他,你去替我瞧瞧他也好。况且,我一直对外说你在彭陵养病,你大伯母病了你不去也惹人怀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梦瑶歌就也不好推辞了。“何时出发?”
“就两天后吧,也准备些东西。”梦浩走过来,摸了摸梦瑶歌的头。“你才回来几个月便又要离开我,可是爹这一生还很长等得住你,人生漫漫,爹还要护你。”
答应这件事,本就是为了安梦浩的心,没有别的情由。“爹,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
这两日一直都在准备梦瑶歌去彭陵的事。
梦云寻听说了这件事,去找梦浩吵了一架,气得梦浩头冒青烟。
“你无非是舍不得瑶歌,可是你忍心她在京都这诡谲的风云里承受着最恶毒的诋毁吗?”
“她没有那么脆弱,您知道的。”
“可是在一个父亲眼中,自己的女儿永远都需要保护,这风云四起她避不了,可是我只希望这风云能弱些晚些,对我的瑶歌仁慈些,这就是我的心思。”
梦云寻冷冷一笑,原本愤怒的目光转为黯然。“父亲,您对瑶歌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
“什么意思?”
“我不得不说,您对于瑶歌来说真的是一个好父亲。”梦云寻说完决绝地离去了。
父亲,您爱梦瑶歌我真的没有意见,她是这个家里的耀眼明珠,甚至连我自己都在不知不觉地改变,在无意识中地维护她。可是,您能不能把对她的爱分给我一丝,我要的不多,就那么一丝就可以。我也是您的孩子,可是在冀城戍守那六年您从未写给我一封信哪怕一句一字,我不知道在战场中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旁人是因为亲人等他们,而我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自己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这么被抛弃。
梦云寻笑着,眼眶有些湿润。梦瑶歌还有梦浩,自己呢,自己有什么,生来无母,有父不如无。
梦浩手指有些颤巍,闭上眼睛。不要怨我,云寻,只是你长得太像那个女人,自己总是迁怒你。更何况,你身上的秘密是让我无法释怀的。
“你明日就走了。”景芝又再次降临了月瑶阁,看着梦瑶歌抱着一个白团子,心里顿时不快。
梦瑶歌给小狐剥虾壳,这狐狸居然最近爱上吃虾了,真是没个狐狸样。梦瑶歌剥好,拿在手里,也不喂给小狐,让它流口水馋着。
景芝凑上前,抓紧梦瑶歌的手腕。
“你干嘛?”
灵巧的舌头舔过梦瑶歌的指尖,把虾肉卷进口里,食指与中指都是湿漉漉的。
“你再给它剥,我都吃掉。”景芝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
梦瑶歌盯着自己的手指,这景芝着了什么邪,跟一个狐狸抢吃的,至于吗?
小狐看自己的食物被抢走,冲着景芝就是一顿狂叫。
“怎么,猎场还没让你长教训?”
小狐立马安分下来,是这男人把自己射伤的,他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味道,惹不起。小狐从梦瑶歌的怀里跳出来,趴在桌角去了。
这讨厌的小东西总算走了,景芝欣慰笑了。
“虾不错,再剥一个。”
梦瑶歌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鬼话。“不错,你自己剥就是了,我为什么要给你剥。”梦瑶歌拿出手帕使劲擦手指,“脏得很。”
“嫌我脏?”景芝从盘里拿了一个虾仁,仔细地剥好。“啊——”
“你要我吃?不吃,你自己吃。”
景芝眯眼,把虾放在嘴唇里,按住梦瑶歌的肩膀,冲着梦瑶歌的朱唇狠狠地吻下去。梦瑶歌大惊,虾肉顿时滑入口腔,虾的味道腥甜,伴随着景芝身上好闻的清甜味。舌尖在缠绵地舞蹈,像共赴一场华尔兹。
两唇分离的时候,嘴里的虾肉已经被绞碎,只好混合着另一个人的味道咽入腹中。
梦瑶歌红着脸,这个人怎么这么多技巧。“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每次都说这句,最后还不是配合我。”
梦瑶歌脑袋都想埋进土里,当个鸵鸟好了。
“不必害羞,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些。”
“你——你,谁跟你害羞,不是,我们怎么就不用这些。啊——我在说什么。”梦瑶歌抓狂。
“不用解释,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景芝非常“体贴”。
“才不跟你说这些,反正明天我就离开你的魔爪了。”
景芝立马就黑脸,目光中有散不开的哀愁。
梦瑶歌瞥了一眼。“也没有很久,毕竟我爹舍不得我,我很快就回来。”
景芝喑哑着调子。“他舍不得,难道我就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