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夜岷。
看着他的睡颜,身上满是伤痕,有圆口的剑伤,带坑的长疤,是鞭子的伤痕…每一处让人看了都疼,棠生刚刚来不及注意,现在倒是有几分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你杀了我全家,我倒还是真有点舍不得杀你们,毕竟你们也是可怜人。
棠生眼里似乎有几分同情,瞬间不见。你们是可怜人,我又何尝不是。
若不是他身上的毒与棠生的蛊相克,以及他与珏原先的蛊太过霸道,要灭了他们原先的蛊才可以再下蛊,棠生早就用蛊控制他了。
忽然,夜岷身上的一处似海棠的花纹吸引了棠生的视线。
这个疤痕,怎么那么的熟悉,棠生暗暗感觉奇怪,倒有点像唐府的刑具,可是这疤应该是他从小就有的,难道只是巧合?
家族罚人会记录在册,自己从未听谁说,看过谁这三十年里被罚过。除了两年前,被罚卖入劳役司的一位男仆,可他棠生也见过。
也许是巧合。不管了,正事要紧,棠生把鹿茸塞到夜岷舌下。
“你在干什么!”珏一进来便看见棠生掐着夜岷。
一把把她推开,棠生被推在地上,磕到柜角撞到了头,血一股一股的留下。
珏立马检查夜岷,发现他并无大碍,反而好转。
棠生眼里是自嘲与伤心“我救了他,你还是不信我。”
珏一愣,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棠生要走,珏一把拉住她。
“你放心,医者父母心,就算走,也会等他醒再走。”棠生挥开他的手,回到自己房中上药。
好了,她也挂彩了,额上缠了一圈圈厚重的绷带。棠生暗暗握拳,你们欠我的我都要要回来!
出门又是一副可怜的大白兔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可怜。
她去给夜岷煲药膳——当归乌鸡汤,补气血。
一阵阵香气传遍院子。
珏借机讨好说:“我的小姑姑手艺真好,比外面大厨都好上几分!”
棠生不理他,趁着煲汤时间,去给夜岷看看病情。
去到时,夜岷已经醒了,看见棠生额上的绷带,隐隐透着几分血色,夜岷下意识皱眉。
语气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关心:“伤怎么回事,谁弄得?”
棠生不回应,委屈的看着他。
把过脉后,“把茸片吐出来,吃点粥。”棠生端过粥坐在床边。
夜岷握住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是珏干的,你会追究吗。”棠生嘲讽的说。
珏?夜岷把手一松,脸上有几分挂不住。
“张嘴。”棠生把粥递到夜岷嘴边,夜岷一口吃下,烫的他五官都绞在一起。
“没事吧?”棠生立马拿了杯水递给他。
夜岷接过没有喝,他看着棠生认真的说:“你的伤我会给一个交代给你的。”
棠生心不知怎的,颤了一下,点点头,躲开他的视线。
棠生将粥一勺一勺的吹过在递给夜岷。
两人的耳都微红,微风带起二人的发丝,挑逗着,白色的床帘飞起,只余二人淡淡交织着的影子惹人遐想。
粥已见底,棠生似逃一样的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门,她狠狠的拍自己的脸。
棠生,你在想什么!他是你的灭族仇人,你不可以!我不可以,棠生回过神,将心底那份悸动压下,眼神又是冰一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