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妹刚走,你们又来了,家里没煮饭?”佩玉爸笑着问。
“嗯,”衣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碗递给他说“打一两干饭,一碗打五分钱的黄瓜,一碗冬瓜。”
碗端出来时,衣兰见两碗饭上面都盖了黄瓜和冬瓜。衣兰笑着道了谢。心里想,衣依肯定经常吃便宜。
“兰兰,我家佩玲回家常说你成绩好,同样上课,为啥她就不行呢?”佩玉爸摸着头不解地问。
“晓不得,”衣兰心里感激他多给的菜,态度不象刚才那样傲慢。
“呃,你可不可以帮助她?”佩玉爸靠近了些问。
衣兰赶紧把碗端起来退后一截说“她上课就打瞌睡,没听课当然学不好。”衣兰开始不耐烦。
“姐,黄瓜吃完了。给我。”衣俊伸出筷子就夹衣兰的黄瓜。佩玉爸左右看了看,食堂里没人,他索性又给衣俊添了一瓢拌黄瓜。
“黄叔叔,不要,我们不要了。好吃鬼。”衣兰用筷子在衣俊头上使劲敲了几下。
“呃,就要。”衣俊把头闪开,双手把下眼皮往下翻,伸出舌头对衣兰做了个鬼脸,端着碗跑到另一桌上去吃。
佩玉爸见衣兰不象衣依那么热情,便不再说话怏怏地回到食堂。
今天中午该他当班,收拾锅碗瓢盆,桌子凳子都该他打扫。收拾完内厨房,出来衣兰两姐弟早已回家去了。
一吃完饭,衣俊就开始往回跑,衣兰在后面喊都喊不住。“二姐,二姐”衣俊一眼看到葡萄架下坐着的衣依跑得更快了。“衣俊,你不在家跑到这里来做啥。”衣依见衣俊跑得满头大汗,以为有什么事情。
“姐,你们也到食堂吃饭呀?”衣依见衣兰篮子里的碗便问。
“管得着吗?”衣兰跑过去牵了衣俊的手就走。“给你几颗葡萄。”衣依捧了几颗青葡萄放进篮子里。
“哼,谁稀罕了。”
“大姐,我吃一颗。”衣俊伸手就要拿。
“你真是好吃鬼。”衣兰咬着牙发狠道。
这一天,衣兰好不容易把衣俊诓上床睡觉了。自己才检查门窗关好没有。口好渴,水瓶里却没有一滴水。她只好忍着,凉拌黄瓜太咸了。刚上床的弟弟又开始叫“姐,我要喝水。”
她恨恨地说,“没有。”
“呀,渴,喝水。”弟弟不依不饶,哭着叫着要水喝。
“咚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响起刘老师的声音“兰兰,什么事?”衣兰开了门。说“弟弟口渴想喝水,家里没开水。”
“你不会到刘姨家来倒吗?这孩子……”。不一会刘老师就把她家里的开水瓶提了过来,把你家的空水瓶拿过来,我倒给你。明天上学前,把空水瓶拿过来我给你烧一瓶开水,家里那能离了开水呢?”刘老师倒完开水,临走又嘱咐“千万不能喝冷水,看着爸爸病,家里可不能再出事。知道吗?”
“哦。谢谢刘姨。”衣兰点头笑着道了谢。
喝了一杯开水,弟弟不吵了,连打了几个臭屁,哭丧着脸说“我肚子好痛,要大便了,哎哟,哎哟,拉出来了。”一股熏天臭气冲得衣兰直发呕。还没来得及收拾,她自己的肚子也是一阵痛,赶紧坐上便桶便拉。
“大姐,大姐……”弟弟在屋里大喊,喊了几声不见答应,又大哭起来。
“你叫啥嘛,叫,我马上来了。”衣兰提起裤子就往衣俊的床边跑。一个屋子全是臭气。衣兰穿好裤子把衣俊拉到地上,身子离得远远地把裤子给他脱了下来。“你到堂屋去。”衣俊跳下床,还没走,衣兰又指指木屐说“穿上鞋子。”弟弟出去了,衣兰觉得屋里臭的得好一点了,心里寻思这包了大便的裤子怎么办?床上也拉了好大一摊子黄色的大便。她索手无策,索性把换下的屎裤子也扔在床上。心想等妈回家收拾吧。随手把他们的卧室门关了。出去用湿帕子给弟弟把屁股擦干净了,直接跑到爸妈的卧室去睡了。
这一边,钱梅在医院见衣天树整个皮肤都变黄了,眼白全部成了黄色。心里不免担忧焦虑,又想着家里一双儿女,衣兰虽然九岁多了,但她从来没有让她做过家务。儿子正是顽皮的时候。担心他们误了饭点,一会又担心没开水喝。衣兰从来不曾烧过开水,想到这些,她心里就象热油在煎。在病房里踱来踱去。
“你回家去吧。我又不是不能动。”衣天树轻声说。。
“我回去看看就来。”钱梅火急火燎地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