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来到竹阁,素心早就在此候着了。
“拜见主子。”素心低头拱手一礼,掩饰了眸里的爱与恨。主子是何等的功力,走路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分明是受了极重的伤,这一切定是拜那苏林所赐。
“免礼。那帮难民如何?”晟王看了眼素心,语气不带任何情愫。
“得了清冷阁主的药方,疫症已经控制。”素心答。
“那些女子呢?”晟王问。
“尚未有人前来联系。”素心答。
“静观其变,若有异动,随时来报!蓝淼在做什么?”晟王吩咐道。
“蓝公子把牧民的牛羊都买了下来尽数掩埋,并且把牧民安顿在了自己的牧场。”素心答。
“好魄力,好手段!”晟王嘴角上扬,这人若不是惦记苏林,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素心从未见主子夸赞过谁,这是第一个。
“唤木槿回来,难民和那些女子的事情,你一个人全权负责,务必弄清那些女子的去处。”晟王继续交代着。
原本是打算让素心去秘密采购药材,陈华去接应黄良的,可为了苏林,他不打算再用陈华了,只能让木槿去了,毕竟素心是通天阁的人,他通天阁阁主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是。”素心领命。
“下去吧。”晟王语气冷淡。
“主子,今日月圆,您……”素心言语间尽是关切。
“无妨。”晟王已经语气冰冷。
素心眼神黯淡,后退两步,退了出去,只是,她没有离开,而是去了任阁。
皓月当空,竹影摇曳,晟王依窗而坐,黑眸平淡无波,只是眉间结了层浅霜如同月辉,薄唇微紫,牙关紧咬,周身的空气都低几度。
“那药可服用了。”清冷哪里放心的下,还是巴巴儿得赶来了。
“尚未。”晟王黑眸暗沉了一瞬。
“当真是作死。”清冷怒了。
“最后一次了,母子散,了缘丹,呵呵,了断的母子缘。”晟王言语带笑,寒霜晕染了黑眸。
“其实琼姨……,都过去了。”清冷不知该如何安慰师弟。
“都过去了么?”晟王剑眉微挑,反问清冷。
清冷避开晟王的眸光,看着窗外的明月,感觉自己的话如同今日的月色一样苍白无力。
“罢了。”晟王从怀里掏出了药,仰头服下,黑眸里爱与恨在流转,甚至还有分不舍。
这药当真是管用,刚还如同置身冰窟,一药入腹,便有丝丝暖意,眉间的霜渐渐消散。
“呵呵。”晟王薄唇上扬,黑眸里却尽是嘲弄和鄙夷。
“笑什么,可好些?”清冷上前诊脉。
“笑那懦弱之人。”晟王轻飘飘的说了句。
“放过自己吧,这些年你吃的苦受的罪也够了。”清冷心疼,他不想听师弟这么说自己。
“就算换了血又如何,这命,还是母亲给的。”晟王低下了头,滴答滴答,湿了衣襟。紧握的拳头,骨节分明,满是隐忍与伤痛。
“琼姨定是希望你余生平安喜乐,定不希望你如此自苦。”清冷说。
“母妃……”晟王低唤一声,思念与后悔全在这声呼唤里。
每每如此,本可以用药缓解疼痛,可是,晟王总是自虐,疼极了疼够了才服药物。清冷懂,晟王是在惩罚自己,可是,他何错之有!
五脏六腑的灼烧取代了冰冷刺骨之感,晟王的脸色潮红,汗如雨下,湿了衣衫和头发。
“林儿如何,晚间的药可曾服用了。”晟王五内俱焚。
“你还有心思关心她!不是她,你会如此!”清冷瞪了一眼师弟,怒斥了一句。
晟王看着清冷,黑眸里是冰与火的交战,盛满了痛与忍,看的清冷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很好,木棉服侍她吃的药,放心。”清冷心疼啊,如果苏林是师弟现在唯一的甜,他愿意替师弟照顾好苏林,他也不埋怨了。
“那就好。”晟王艰难的说了这么一句,喉间的腥甜再也忍不住了,喷涌而出。
清冷看着地上的血黑气萦绕,眉眼紧蹙,火灵芝克制了阴寒,但是,却解不了师弟的痛。
“等我。”清冷转身飞奔朝着任阁而去。
到了任阁,素心还在。
“去准备浴桶,送到竹阁。”清冷顾不得其他吩咐素心到。
素心眸色微微一闪,竟有分欣喜和期待,飞身而去。
清冷找药,他在找罂粟,不能入药,泡澡总可以吧。
素心来到竹阁,被眼前所见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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