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座位?若没找着合适的,来我们这边吧?”
回过头来,良越热情地邀请。
落彩依和琅涛理所当然地不会推辞。
于是乎,良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找了一排座位,悠闲地坐好:长辈们坐至一处,而小辈们也绝不会渗和大人们那里。
落彩依还在四处环视。
“你又在看什么?”琅涛不满地开口。
“唔~我在看……李娃和若夫有没有来。”落彩依心不在焉地回答。
“李娃?若夫?”琅涛满头问号,“他们又是谁?”——对了,琅涛还未去露夜音家里做客过!
顿了一顿,落彩依措词道:“他们……算是音的家人?”
“算是?”琅涛挑了挑眉,“什么叫算是?”
飞快地瞥了一瞥琅涛,落彩依没好气道:“当我没说……我们还是好好地看比赛吧!——你听,他们唱得真好听啊!”
把手一指,落彩依指向舞台,用行动表示她不再想聊这个话题了。
琅涛本来不高兴,但听「我们」两字,又不自学地消气不少。
虽带不满,琅涛却是听从落彩依的建议,乖乖地去听歌了。
——只可惜,作为一心踢球的直男而言,琅涛并不觉得台上的表演者们唱得有好多听、跳得有好多看……他只觉得:啊~好像催眠曲啊~听得让人想睡觉!
尽管那些音乐多以摇滚为主,压根就不是软绵绵的催眠曲。
「……哦,狂暴的西风,秋之生命的呼吸!」
嘹亮的朗诵女音猛然地响起,直接惊醒琅涛。
琅涛打了激灵,忙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里清醒过便,便见舞台的正中心,那个名叫折什么的学长手持话筒,从容地朗诵:
「你无形,但枯死的落叶被你横扫,
有如鬼魅碰到了巫师,纷纷逃避:
黄的,黑的,灰的,红得像患肺痨,
呵,重染疫疠的一群:西风呵,是你
以车驾把有翼的种子催送到
黑暗的冬床上,它们就躺在那里,
像是墓中的死穴,冰冷,深藏,低贱,
直等到春天,你碧空的姊妹吹起
她的喇叭,在沉睡的大地上响遍,
将色和香充满了山峰和平原。
不羁的精灵呵,你无处不远行;
破坏者兼保护者:听吧,你且聆听!……」
琅涛:“……”
琅涛木然了一张脸,瞥了瞥左边,良越闭目休憩,疑似欣赏;再瞧了瞧右边,落彩依双眼发亮,目含崇拜;又望了望不远处,四名家长们捂着心口,作出陶醉的模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
琅涛:“……”
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两臂,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琅涛捂腮:他被自己的文艺酸了大牙。
“他们在念什么?”——比良越还没音乐细胞的琅涛用胳膊肘了一肘落彩依,“他们没唱歌?在念诗?!”
落彩依被迫回神,怒气冲冲地瞪着琅涛,却敢怒不敢言。
“说话啊你?”琅涛犹不自觉地打扰落彩依。
忍了一忍,落彩依耐心道:“是的。良学姐和折学长他们组成搭档,上演朗诵,诗是《西风颂》,曲是《故乡的原风景》,他们发挥得很好!……折学长的笛声清新悠扬,带有一丝伤怀,丝毫不显生涩,与良学长的钢琴声相辅相成,配合他们稍显深沉的朗诵音调,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干脆地,落彩依解说起来。
奈何琅涛仍旧不开窍,满脸无知。
落彩依都想咆哮琅涛你到底有没有审美观了。
看一看良越,看一看良越他都情不自禁地鼓掌了!
这还不能说明效果吗?
……过了半晌,气势磅礴的诗歌伴着轻缓悠扬的歌曲,让众人别有一番滋味。待到良桔红和折飞他俩终于合奏完以后,只听观众席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评委们纷纷亮出分数:
9.4分!9.5分!9.6分!9.4分!9.8分!9.5分!9.3分!9.3分!9.1分!9.2分!
——按照以往的规定:分数亮了出来,按照比赛评分的要求,去掉一个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平均数为最终的成绩,折飞和良桔红的分数竟是9.4分!
——很高的分数了!
折飞和良桔红面带微笑,一边向观众挥手告别,一边从容地退出舞台。
并且,他们退场的方式十分优雅。
旁人也就罢了,良柱忘情地拍了一拍大腿,赞道:“好!好!好……他们总算学会了尽善尽美!”
听罢,长辈们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