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和姐弟俩有三分相似,拥有一副模特般的身材,十分具有男人味儿——不是旁人,赫然是那姐弟俩的爸爸:良柱。
“爸——”良桔红瞅见自家父亲,终于表现出淑女应有的典范,她也不抓住良越的衣角,松开小手,把双手放在背后,小脸羞涩,“我想让弟弟当我的听众,他最近对音乐颇感兴趣了!”言语间,她透出兴奋的神色。
对于女儿的那副性子良柱了然于胸,此时见她刻意地装出乖巧,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沉默了许久,他隐晦地提醒:“……你可别太欺负你弟弟了——瞧你怎么当姐姐的。”
良越听到老爸的话后,心有戚戚,感动得差点哭了。他在心中吼道:姐!你个恶魔!你就是恶魔!总是喜欢强迫别人当听众!尤其是我这位弟弟!不管你弹琴是不是很动听,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我从小到大,天天受到你的荼毒,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一点也没有姐姐该有的样子!
恶魔姐姐良桔红显然听不到良越心中的腹诽,她笑嘻嘻地环搂住良柱的脖子,撒娇道:“爸——我这当姐姐的怎么会欺负弟弟呢?是不是,弟弟?”
良桔红温柔地看向良越,良越惊悚地发现姐姐温柔的眸子里暗藏杀机——他要是当面拆穿姐姐的话后,一定会被姐姐当场掐死的!良越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老爸,平日里姐对我……很好,她怎么会欺负我呢?”
“好吧,那你们自个儿注意些。”良柱心中纠结了片刻,决定不再干涉姐弟俩的事情,尽管他们好像并不如表面那样的友爱。
“呆会吃饭了。”慈爱的妇女声从厨房里传来,“呵呵——”
“知道啦,妈妈!一会就来吃!阿越,走,去听姐的弹琴去。”良桔红自问还是不要浪费机会得好,得抓紧时机给良越洗脑,让他尽快变成自己的粉丝。
“好吧。”良越露出一缕与往日不寻常的期待,即使他的口吻不是那么得真诚。
良桔红的卧室很整洁,进门靠右是一张单人床,床的右边是一台橱柜梳妆台,里面放有大大小小的奖杯和奖状。床的对面摆放一架小型的钢琴,窗户就在钢琴的左一边,阳光照射进来,屋子十分明亮。
“你坐那,坐好。”良桔红指着一张椅子要求良越坐下,她自己则是坐到钢琴前。她向良越笑了一下,方才熟练地弹奏起来。
良桔红弹奏的是匈牙利作曲家李斯特的《爱之梦》。
良越坐在椅子上聆听,虽然不太懂这曲子想表达的是何意思,不过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姐姐弹钢琴果然厉害,要不然她小小年纪怎么就获得了那么多的奖项?
话说回来,貌似这是良越第一次认真地聆听良桔红的琴声。
良越暗暗地打量良桔红,只见良桔红一脸认真,双手不停地在音键上滑动。
她侧着脸,面色微红,双眼半眯,像极了一只醉酒的小猫咪。
——这时的她倒是相当迷人的嘛!良越像是猛然发现新大陆似的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这么沉稳、这么宁静、这么端庄的态度怎么会是自己的姐姐?不可能吧?在良越的印象中,他的姐姐总是骄傲、自负、强悍和傲娇,哪里是像现在的这副模样?一时间他有些迷惑。端详着,端详着,他忽然看到了姐姐和露夜音的身影渐渐地重合,再定睛一瞧,竟是露夜音弹钢琴的画面……
“怎么样?好听吧?喜欢吧?”良桔红把曲子弹完,兴致冲冲地询问自己的弟弟,把良越从梦幻中拉回了现实。
良越惊了一身冷汗,见到良桔红像往常一般神气十足的表情时,顿时对自己有点无语:他怎么能把豪爽干练的姐姐当成了温文尔雅的露夜音?这两个人明明极端相反啊!
“好听!很好听!”良越只得这么回答。
岂料,良桔红追问:“哪里好听?”
良越呆了呆,半晌才道:“……从头到尾都好听。”
原谅他撒下一个善意的谎言罢,尽管良桔红的演奏的确挺好听,但再怎么好听也比不上露夜音——天知道,在良桔红想把良越拉入自己的阵营之前,他却早已投入外人的怀抱……
“哈哈,我就知道!我是最棒的!我是最受欢迎的!哈哈!……”良桔红听罢,放声大笑,笑声豪放,特像女汉子。
……所以说,会弹琴的不一定能当偶像。
良越心想:他打死也不要把露夜音的名字说出来——他认为,露夜音的演奏要比姐姐的更好些,即便两个少女的乐器截然不同……
外头一直盛传自己的姐姐是一位自信满满、大方豪爽的人,只有他晓得她压根不是——他的姐姐,多么傲娇自负!假如让她知道,岂能不大闹一场?
良越后怕地轻拍胸口,却跳过了良桔红若有所思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