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月槐树,月槐花依旧缓缓飞舞,直至落在大地或是一老一少的身上。
慕川两眼发黑,双腿无力,膝盖重重的跪下,望着眼前的一堆焦炭废墟,眼前还有这一堆明火灼灼燃烧,热浪不时扑卷而来,他的头发有些卷曲了,慕川双眼无神的望着,他知道,这是水生的家,那个喜欢叫他小川哥哥让他带去海滩摸贝壳的淘气包的家,但现在,什么都没了。他却是不能也不敢相信,这是生他育他的小渔村。
“嗬…嗬…”少年有些痛苦的捂住胸口,白皙的手指因为发力而使得指节有些发青,粗重的呼吸声有如破败风箱,脑中一阵的眩晕,悲伤过度之下,几近昏厥。但是一双宽厚大手握住了他的双肩,清凉的感觉缓缓漫进慕川体内,使得他的大脑慢慢回复清明。
“先生?”片刻,少年抬头向着陌先生低声说道,往日清朗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沙哑,陌先生望着他的得意门生,后者往昔神采奕奕的双眼现在却慌乱无比,失去了灵动。暗叹一声心中不忍之下,只得宽声安慰:“先前只是空中粗略一看,你在此等我,等我回来。”说罢,抬脚往村内走去。
先前陌先生已然放出气息,村子里早已无一息生气。但慕川…..念及他,陌先生心中有些不忍,尽人事安天命吧。前去道路之中,还有一些余烬,寻常人等还是不能忍受这灼热的气浪。但陌先生却对此无视之,一直阔步前进,但是越往村子中心走去,陌先生的脸色越为难看,往日古井无波的脸上明显升起了怒意。
村子中央,房屋最多火势也是最大之处,陌先生双目有些充血,几位妇女倒伏地上,衣衫不整,背上一条刀伤触目惊心,被烟火熏黑的五官上还残存着生前最后的表情——惊恐,旁边是两个年幼的孩子,七窍流血,早已死去多时。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自陌先生脚下响起,竟是脚下青石碎裂,裂隙之中闪着点点冰晶,随即,一圈肉眼可见的寒光以此为中心,迅速往外扩大,寒光所到之处,无论是熊熊燃烧的房屋,还是忽明忽暗的灰烬,全部热气全无,细细一看,有些地方竟然挂上了冰棱!
月槐树下的慕川打了个冷颤,心中似有所感,抬头望去时,陌先生已是一脸寒霜,缓缓走出。慕川赶忙上前,尚未问话,呼气出时竟然像是隆冬腊月,白色的雾气蒸腾而上,要知道现在可是八月,中午时分还是十分炎热的。
“先…先生…”慕川的话语显得有些断断续续,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陌先生见此,暗道一声,随即周身的寒气如潮水般退去,气温回升,慕川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慕川双手紧紧抓住陌先生的手臂,双眼殷切的望着后者:“先生,村中……村中乡亲……”而这后边的话语,慕川却如鲠在喉,难以吐出。
陌先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发觉手臂处的压力慢慢减小,直至没有。慕川双手无力地垂下,身体直挺挺的往前倒了下去,在他意识模糊前只听得陌先生焦急的呼唤,“父亲,母亲……”这是慕川眼前一片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少年脸上的巨大悲伤依旧残留,陌先生望着怀里的慕川,轻叹口气,却也没打算唤醒他,晕过去让他缓缓吧,心中如是想着。转头望着焚毁殆尽的小渔村,温和的颜色迅速凝结,眼中寒芒乍起。
云门,派中中央广场,今日立着一座木台,木台面前排着几个队列,观其多为青少年。台上有着七八人,众人中间端坐着一位灰衣老者。一名手持一簿书册中年人望了望天空,转身向着那老者恭声说道:“洪长老,时辰到了。那洪长老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自己知晓,心中有些不爽:“那几个长老但是清闲,底下的徒弟都给找好了苗子,昨晚喝酒时那水韵堂的说漏了嘴,有两个上等水元体,底下这帮饭桶,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虽说洪长老也知道,这种事怪不得底下的弟子不出力寻找,这边陲之地人不仅少,能修行的更少,至于资质上佳的元体者,那就是可遇不可求了。但想着过几个月门派里新生大比他这火系一脉又要被压在底下,洪长老还是顺不过这口气。不耐烦之下也是懒得站了起来,在座上直接发话了。
“今日,乃我云门招手新弟子的时刻,来此之前你们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了,成龙为凤,或是重回俗世,皆在于此。”洪长老的手指了指,台下众人顺着望去,石台中间立着的一根半人高的柱子,柱子的顶头放着一颗婴儿拳头大的珠子。
洪长老的演讲并没有多大的激情,但是台下的少男少女的眼中却已是十分火热,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广场内也不免的嘈杂了起来,那洪长老脸上不耐之色更胜,手持书簿的中年人见此,往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安静!”听得台下声音渐渐衰弱,中年人才开口继续说道:“测试者将手握住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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