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瘴……瘴毒,我……什么都……都愿意做,绝……绝不是假……假话。”
那个男人说完之后,面呈痛苦之色,瘴毒一下子涌入他的身边,不断侵噬着他,折磨他,但他都咬牙忍了下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他在抗衡庋啸的瘴毒,一边以它为生,一边又对抗它,百年来的时间,他都是这么渡过来的。
在这几百年的时间磨砺里,此人的精神力强悍到了此等地步。
他说的不是假话,阎娘能看得出来,让她吃惊的是他的态度。
阎娘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为什么?”
人类和魔域这场血债,只有一方死了,才能算真正的了结,一直以来史料都记载着那场战斗,魔域除了瘴毒之外,绝无其他幸存者,都死干净了。
哪怕隔了几百年的时间,哪怕没有经历过血色之战,现今的人类提起魔域都会咬牙切齿,眼角眉梢无不应出刻在骨血里的仇恨,时至今日为了消灭瘴毒,无数人类前赴后继,舍生忘死。
他们……甚至都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倘若知晓了魔域仍有幸存者,人类不知道要有多疯狂。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以瘴毒为生,但是他的魂魄没有任何血腥之意,他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类,那场战斗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是他的父母牺牲自己,才保全下他。
对于庋啸,阎娘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其斩草除根,但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感受到他魂息深处干干净净的心魂时,这也是为什么阎娘选择袖手旁观的原因,如果此人是杀人如麻的幸存者,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听到阎娘这么问,那人痛苦的面色下堪堪扯出一抹苦笑:“我……我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只有死,才是我的……归宿。”
阎娘看着周遭的瘴毒道:“你是庋啸最佳的附身容器,但这几百年的时间,他却没能得逞,你……很顽强。”
男人肃敛道:“瘴毒日益增……强,恐怕我……也坚持不了太……太久的时间,在事态没有发现到不可控制的时候,清除瘴毒是最好的选择。”
“嗯!”男人突然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此地的瘴毒是有意识的,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庋啸都知晓。
阎娘蓦然出手,打出一道灵力,将缠绕在男人身上的瘴毒给挥散开去。
有她出手,瘴毒再也近不得男人一步。
阎娘:“你放心,在离开之前我会清除魔域所有瘴毒,庋啸再无复活可能,他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再次听到同样的话语,男人依旧不免感到吃惊,犹豫了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您打算……如何做?”
渐渐适应了说话之后,男人说话利索了很多,只是那破锣嗓子的音腔仍旧没有改变。
阎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着周遭的瘴毒,眼神冰冷,似笑非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