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被带走的那几天,享受了与往日天差地别的待遇,自他出生起就未见过的父皇,更是日日待在他的身边,用心细腻,关怀备至,上演了一场舐犊情深的戏码。
对于突如其来的宠爱和泼天的富贵,沈宁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受宠若惊之意,反而深感惶恐,无一刻自在,夜不能寐,形容憔悴。
皇帝见此,还以为宫人怠慢,大发雷霆,欲处死下人,杀鸡儆猴。
沈宁何曾见过这种场面,魂耗魄丧,再加上连日来没休息好,精神萎靡,心神承受不住,终是昏了过去。
醒来时,人已经被国师接走了。
国师从阎娘那里借来朝花夕拾,将前几日沈宁过的日子一一重现在他面前。
沈宁瞠目结舌。
小国师没有替皇帝遮掩的义务,俗话说得好,迟来的真情比草贱,更何况是假做真情。
小国师向沈宁道明了皇帝‘关怀备至’背后的真正目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这些不堪的事情,小国师虽于心不忍,但更怕这个孩子沈溺于这种虚假的真情,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哪知低头耷脑的沈宁,一句闷闷轻轻的话,从垂着的脑袋底下传来:“我……我害怕,很……很害怕,我不想……回去。”
自那以后,沈宁就一直跟在国师身边。
白嫣眸眼有着显而易见的心疼和怜悯,也是她率先开口,抚摸着沈宁的脑袋,柔声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宁儿,可好?”
沈宁抬头,眼中有丝丝欢悦:“好。”
阎娘见此,便也道:“那我也叫你宁儿好不好?”
绿映:“我也这么叫。”
花花手撑着脸颊:“宁儿?娘们兮兮的,那我要叫小宁儿。”
说到底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心思浅薄,从小接触的人不多,困守于一方天地,再加上母亲刚刚去世,致使其更为敏感脆弱,哪怕旁人对他再好,这一开始总还是会显得怯弱畏缩,人之常情。
只是温情多了,心里暖了,眼眶便也跟着热了。
沈宁尽管拼命抑制着,但众人仍旧可以听见他微微的抽噎声,看见他轻轻颤动的身体。
几人面面相觑,不言自明,默默未语。
有的只是无言的安慰。
一行人到一处小镇,寻得一处客栈歇脚。
说来也有些好笑,几人自出行起,除了荒郊野岭,基本的歇脚之地都是曲家的驻点,然而此处过于偏僻,好运来客栈还未在这里开个分栈。
护一一本正经道:“我会及时向主子反应,尽早在此处增添驻点。”
阎娘笑道:“我这不做生意的都知道客栈开在此处,那就是亏损,这一年到头,除了我们,也就是老鼠会在里面打打洞,还是别了吧。”
阎娘的话让旁人忍俊不禁。
稀客来。
沿路摸索及路人的指引下,阎娘一行人来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几人进了门,一眼就看见客堂的桌椅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名字取的,当真是应景。
不过,此时此刻,阎娘和花花的心思却在另一件奇事上。
妖气就在这间客栈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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