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殿下,既无刺客,您为何受伤了?”七皇子出声道。
沈天羿神情有些慌乱,定了定心神道:“夜色有些黑,看不清路况,儿……儿臣不小心……摔了一跤。”
七皇子:“摔了一跤?太子殿下看着倒不像摔了一跤,像是受了内伤。”
沈天羿皮笑肉不笑:“七弟说笑了,这里只有本宫一个人,本宫摔下时恰好胸口磕到石头罢了,何来内伤一说,莫非你的意思是本宫自己打自己?”
七皇子行礼道:“原来如此,臣弟也是关心则乱,若有刺客行刺,父皇母后及其宗室大臣皆在此处,那便会有危险,听太子殿下此言,见太子殿下也无事,臣弟也就放心了,冒犯之处,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沈天羿:“七弟也是关心父皇母后的安危,一时间心慌急切,言语上难免失了应有的分寸,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父皇母后是一国之主和一国之母,自是容不得半分差错,这小小的失礼在父皇母后的安危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七弟不必在意。”
七皇子被沈天羿的话一噎,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后面还是做全了礼数道:“多谢太子殿下。”
欧阳花间眉间不觉沉了几分。
这条路是通往偏殿更衣的,沈天羿方才眉眼慌乱,分明有鬼。
此地路面平坦,再者离宴台很近,时常举办宴会,宫人每日都会打扫,就是小小的石子也不会留下,以确保来往的皇后妃嫔等不会被石头硌脚。况且近期并无下雨,宫人也没有洒水,路面并不湿滑,虽说暗了些,却也不会到眼盲的地步,这套摔倒的说辞,未免太过牵强,分明是冲着阎儿去的,他的狼狈想必也是阎儿一手造成的。
“沈天羿。”欧阳花间心里暗念沈天羿的名字,袖中拳头紧握。
花花将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阎娘。
阎娘冷笑。
听宫女讲此处是专供皇后妃嫔,公主命妇更衣的偏殿,明知道她在更衣的情况,沈天羿还是过来了,这是想做什么,毁她名节?
方才殿前被下的脸面还不够,还以为她依旧像从前那般迷恋他?想叙旧情?
当真可笑!
阎娘没有出去,更换好衣裳后,独自静静坐在偏殿,等众人离开。
宫女虽不解,但还是赶紧奉上了茶。
“谢谢!”阎娘道谢。
宫女听了几次,不免还是会感到吃惊,对下人道谢,闻所未闻。
宫女自然听过尚书府的大小姐李梅的传闻,草包,不学无术,喜欢太子殿下……都是些不好听的传闻,简直把人道得一无是处。
可今日一见,李梅全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模样,反倒落落大方,为人爽快利落,更没有一丝娇气,甚至是娇纵,对于他们这样的下人,张口闭口竟也会道谢,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一个女子怎的会有这般不堪入耳的传闻。
女子的名节、名气多么重要,被传出这样的传闻,岂非要了人的命。
阎娘刚放下茶盏,视线不紧不慢落向某个角落。
“出来吧。”阎娘出声。
“怎么了?李姑娘。”伺候的宫女忽然紧张起来,看见一旁的帘子抖动着,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立刻要去叫禁卫军。
阎娘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