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自东方冉冉升起,照在那饱经战火千疮百孔的城墙上,乱世三国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秭归城外,刘禅肃然而立,晨风吹荡起身上的战袍,猎猎作响。举目四望,莽莽苍穹,旷野寂静,虽是夏日时分,却并无多少人烟,越发感到身上担子的沉重,仰天长叹:“时不我待啊!”
“报~~”
一骑探马流星而至,翻身下马,跪地言道“殿下,陛下自到秭归后,身染沉疴,卧床不起,日趋严重,后来略有好转,转而前往永安宫休养身体,目前并不在秭归城内。”
刘禅沉吟不语,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一刻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吗,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垂首问道:“如今秭归城内何人留守?”
“镇北将军黄权。”
刘禅放下心来,黄权此人文武兼备,也算是蜀汉政权为数不多可堪牧守一方的大将了,这次蜀军故意在夷陵佯败,总算改变了他的命运,不用再因为欲归无路而无奈降魏了。
刘禅不再犹豫,双腿夹紧马腹,策马扬鞭,直奔永安而去,之后是赵统率领的八百先登营,杜路的六千洞溪汉军(其余刘宁投降人马折在了山谷中)。大军开拔,一时之间,官道上尘土飞扬。张苞、关兴二将各领本部兵马在秭归城外就地扎营,协助镇北将军黄权守卫秭归。
由于心忧父皇刘备的身体,刘禅催着大军疾行,一路日夜兼程。章武二年六月下旬,刘禅终于在日暮时分赶到了永安宫。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密密的树木,洒满了永安宫的青瓦飞檐,转进宫内,已是灯笼亮堂,明烛高烧。
刘禅屏退左右,独身一人,迈步而入。只见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刘备布满皱纹的脸上,当年纵横天下的枭雄,如今已被风霜染白了双鬓,再不复当年的风采!青梅煮酒论英雄,戎马一生为汉室,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沧桑。
那苍老的身影,正吃力地抱着一卷竹简,瘦骨嶙峋的双手已然青筋毕露,微瘸的双腿踏在纤尘不染的青砖地面上,踱来踱去,思虑万千,在烛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刘备突然一阵咳嗽,以手抚胸,痛苦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不以为意,犹自沉思着。
刘禅静静地站在门口,凝视着这具身体的父亲,眼前老人的影像有些恍惚,仿佛与那后世为了给儿子买房而操劳一生的老父亲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刘禅不由得心中大恸,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
“父皇……”刘禅失声喊道,三两步冲上前去,将心力交瘁的老人紧紧抱住,拥在怀里,不肯撒手。
刘备全身一颤,目光落在刘禅的身上,仔细察看了一番,望着面前的这张脸,满心欣慰,温言道:“朕的儿子终于长大了,也知道心疼父亲了。”刘备用布满老茧的双手给儿子拭去颊边的泪,轻轻拍打着刘禅的背,犹恐他担心自己的身体,轻声抚慰道:“朕身体还好,不用担心,快坐下来给父皇说说夷陵战况,陆逊小儿应该还不知道中了吾儿之计吧。”
刘禅担心父皇的身体状况,简要地把战事经过叙述了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