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溪蛮族军营,群情汹汹。
刘宁扶着沙摩柯,站在军营中间。愤怒的蛮族将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披头散发的五溪蛮人,表情狰狞,几欲择人而噬。
望着那一双双被怒火烧得通红的双眼,刘宁心底惶恐不安,暗骂道:要不是本将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不会与你们这些蛮夷打交道呢。
平素口若悬河的刘宁,压印不住心头的恐惧,吞吞吐吐地说道:“尔…尔等莫要弄错了,是本将救了你们大王一命。如今你们大王有伤在身,还是先找大夫要紧。”
含糊不清的话语,并不能让这些五溪蛮人满意。圈子越围越紧,刘宁双腿不住地打颤,恐惧地畏缩着…
昏阙过去的沙摩柯,突然有了一丝动静,他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刘宁勉力搀扶的样子,感激道:“此番多亏刘将军在陛下面前为我求情,不然吾此刻已然尸骨无存。”
五溪蛮人这才明白,原来竟是眼前这位将军救了他们大王的性命,羞愧万分,慌忙下跪,齐声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此前无礼,还望壮士莫要见怪!”
刘宁恢复镇定,觑见沙摩柯面有不平之意,故意以言挑之道:“昔日陛下待将军甚为优厚,今何渐薄也?”
沙摩柯自回到营中,心中大定,恨恨骂道:“老革荒悖,吾必有以报之!”言讫,咬牙切齿,犹自愤恨不已。
刘宁继续试探道:“莫非将军欲背蜀投吴耶?”
沙摩柯大惊失色,悄然拔剑道:“吾事已为汝窥破,不可不杀之以灭口!”
刘宁慌忙喊道:“将军莫忧,某亦怀怨心久已。”
沙摩柯有些不太相信,性命攸关之事,不能不小心谨慎,喝道:“汝言可有何凭据?”
刘宁附在沙摩柯耳边,低声道:“太子刘禅于我有夺妻之仇,恨不能生啖其肉!我等二人尽起本部兵马,结连东吴陆逊以为外应,大事可图也!“
二将商议既定,刘宁即时写好书信,派遣心腹亲信密报东吴陆逊,说:“番王沙摩柯愿与某同为内应,届时蜀军营内一旦火起,望都督早发大兵,接应我等,共破蜀军。”刘宁又另写一信,备说沙摩柯受刑之事,以免陆逊生疑。
却说东吴陆逊连得二书,心中大喜,暗道:“刘备啊,刘备,你不知道洞溪汉将刘宁早已投向东吴了吧。今日,你这一通棍子打得好啊,生生地将一位大将逼迫到我们东吴一方。旬日之内,我必破蜀。”
陆逊并不是没想过,刘宁和沙摩柯二将存在诈降的可能,但是蜀军连营七百余里,夷陵地区树木茂盛,一旦蜀军营内火起,东吴大军只需趁势而攻,必可战而胜之。
破蜀之策既定,陆逊起身而立,望着窗外江南美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放下肩头的担子,陆逊骨子里却还是个书生,禁不住一阵遐想:火烧连营七百里,大破蜀军,生擒刘备,名扬天下,那是何等威风!
暖风吹得都督醉,远处那面迎风招展的“刘”字纛旗,又勾起了陆逊深埋心底的痛楚。斗大的“刘”字在他眼前不断变化,最终幻化成东吴郡主孙尚香的模样,陆逊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懵懂单纯的青涩年华。
青葱岁月,正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季节。
江南的春天,烟雨朦胧时,迎来了一场宿命的邂逅,两人的相遇如花开般美好,让人至今难以忘怀。
记得那还是建安三年(公元198年),那一年,东吴都督陆逊才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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