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号脉。府内的李郎中为我把脉把了良久,似乎也是不得其解的样子。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父王在一边踱着步子,脸上看不出他内心此刻的情绪。但凡有外人在时,他都是这副波澜不兴的神色。
李郎中把完了脉后,冲这父王躬了躬身道“王爷,学生不才,实在看不出郡主究竟是何症侯。还请王爷降罪。”父王也没有怪罪之意,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想来心里也清楚,我定是患了常人都诊不出的疑难杂症了。
李郎中走后,父王交待一众丫鬟妇仆照顾好我。也走了出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父王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父王对他的态度十分恭谨,与老先生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许焦灼和恳求。“有劳戴先生,千万救救小女。”“王爷不必焦急,臣自当尽力而为。”
我闻言心中一惊,父王这般叱咤风云的大藩王,除了在面对皇爷爷的时候,何曾对谁这般低声下气地说过话。父王的举动不过源于爱女情切。
曾经因为命运弄人,他失去了我6年,如今,皇爷爷将我賜还于他,我便是他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这份天大的恩赐,消弥了他曾经在内心涌动的野心。在我面前,他不是那个战功赫赫,踌躇满志的燕王,只是一个慈和仁爱的父亲。想到这般,心里的暖流化作几缕热泪顺着面颊缓缓落下。
父王见我这般,以为我是害怕,便来到我的床测坐了下来。轻轻揽我入怀。“瑾瑜不怕,父王在这儿呢。”
那位戴先生替我诊完脉后,悠悠起身,来到桌前开始写着药方。父王忙问“如何?”那戴先生的语气波澜不惊“回王爷,郡主的病是心病,乃是外部刺激所致。臣这里給郡主开两副宁神顺气的药可作为辅助。关键是要抒解心结,若郡主能够将心中的包袱放下,病,就能不治而愈。”
听到这里,父王阴郁的面色稍稍缓和下来。向戴先生道了谢,就将他送走了。
晚间,父王安排人煎了药,还亲自喂了我喝。那药喝苦地很,不知是狗是那苦涩的味觉影响了心情,此时觉得更加忧郁,更加惆怅了。
还不容易将一碗药尽数饮去,父王似乎是因为想让我放松心情,挤出来一丝笑容。“远清知道你吃了苦药,嘴里一定苦地慌。他给你准备了糖山楂,让他拿进来给你好不好?”我一听到远清的名字,心头就像是被最细的针扎了一般。疼痛蔓延到全身,令我感到浑身战栗。我将头摇地像个拨浪鼓一般。父王见我如此,忙道:“好好好,你不想见他就不见。”我读出了他眼里的疑惑,我其实,我心里和他一样不解,我为何会对远清如此排斥。难道是说,我竟然开始在意自己再他心里的形象?不想让他见到我一分的不好?
当我与父王相顾静默时,门外传出了一缕清脆舒朗的女声。“四哥果然是弄儿为乐,淡然超脱了。”
门扉被轻轻地推开,一华服丽人盈盈而入,我一眼看出来,那是我的姑母-宁国长公主。
父王起身,抬出几许笑意来见客。“柠儿,是你。这天色也不早了,可有要事?”姑母闻言,一双星目微微含怒。“四哥说的没错,我的宝贝侄女病了,这自然算是要事。听闻下午四哥还进到宫里去将戴思恭接了出来。可见这孩子病地不轻,晚膳时分,大嫂还专门传召了戴思恭询问瑾瑜的病情,要不是我拦着,她就要连夜出宫,夜探你燕王府了。”
姑母走到我的床前,伸手轻抚我的脸。“可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要遭这样的罪。”
“哼,连夜夜探燕王府?他们作出这些许腔调来是给谁看的?”父王的话语中,依稀可闻嘲讽之意。
“四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做姑母的尚且关心侄女的好坏,大嫂是伯母,又是嫡亲姨母,担心瑾瑜自然不会假。”
“柠儿,有些事你不明白,四哥也不怪你,东宫六年,她做姨母的但凡对这孩子有一点儿好,你也只当我没有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