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奉辞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征辽东》~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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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威乘坐马车离开,却并未远走,反倒指示随从和护卫寻了一处荒废的村庄住下,距义军大营不过七八里。
“爷爷为何叹气?”?一个作男装打扮的俊俏少女问道。
“我千里迢迢从长安到洛阳,最后再伴驾到江都,只想为大隋尽一份力。陛下却说我贪权恋位,嫉妒李渊。看来是你祖父是没希望啦……”。
“爷爷既担忧唐国公李渊谋反,依孙女看,何不直接奏明天子。”
苏威似乎看穿了孙女的心思:“你以为爷爷的宰相职位是怎当的?是分割天下,调和百官得来的。天子用我,李渊就是老夫砧板上的肉,天子不用我,他早晚要化龙的!直接讲他谋反,是会惹大祸的。”伸手捋了捋孙女的秀发,又教导道,“你记住,要宰执天下,就得先分清哪些措施有用哪些无用。”
“秀儿知道了。爷爷是要把我嫁给洛阳的越王吗?他能否做一个明君?”少女装作老成的问着。
“爷爷也不知道,这要看天意。倘若大隋灭亡,他一个小娃娃又如何做一个明君?隋杨的天下本来是没有的,是抢夺周朝来的,现在又要被旁人抢去,未尝不是天道轮回。从过去到现在,乃至将来,不过是群雄逐鹿,抢先者得,一切都在轮回之中。所以,咱们苏家也不必要执着于一家一事。认清这一点,便可做棋手啦。”
苏玉秀听着了一会儿,悠悠问道,“爷爷,我明白了。江山本无主,能为万民造福者,即为万民之主;坑害百姓者,即为万民之贼。历来开国之君,都是白手起家,您是想选出一个天子吗?!”
“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苏威大笑,却掩饰不住宰执天下的壮志胸怀。
姜子牙七十岁渭水遇文王,八十岁统兵伐纣,留下千古功业。他今年不过六十岁,无论是辅佐洛阳杨氏皇孙,还是另择草莽新君?资本足够。且看这乱世造化如何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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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以来,在晋州城外,隋军樊上哲已经督军前来讨伐义军。他到来时,鹰扬郎将宋颢已早早派人迎接。隋军营寨加强守卫,为防意外,另加派马步校尉带兵沿途巡逻。中军大帐的外边,增加了许多卫士,分立两行,佩刀负箭,盔甲明亮,威武肃静。
樊上哲在护卫簇拥下到达,宋颢率领鹰扬府全体武将上前参拜,两人正式见面了。樊上哲是故建安侯,民部尚书樊子盖之子,自幼跟随父亲历练,颇有名声。其父樊子盖为官清廉,辅佐越王杨侗守卫洛阳平等杨玄感叛乱,又跟随杨广北征突厥,功勋卓著,于天子巡江都前夕去世。大隋天子杨广痛哭道:“昔高祖留萧何于关西,光武委寇恂以河内,公其人也。”下诏厚葬,谥号为景。
由是,樊上哲连守孝都免了,从此步步青云直上,一帆风顺,半年就承袭了建安侯、银青光路大夫,挂虎牙将军官职,实际上也只有三十出头年纪。多年的富贵生活使他的脸孔像贵公子多于将军。
更让天子信重的是,樊上哲一方面统率军队镇压江南义军,大肆杀良冒功,一方面却保持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服饰整洁和表面的儒雅风度。
愈是圣心难测,他愈是长于逢迎,将心中的狠毒与奸诈深藏不露,遇事不骄不躁,深谋远虑,处处以圣意为准。
正因为他有这些长处,所以骁果禁军中的将领都愿意为他效力,宇文化及对他也不加防范,而向来多疑的皇帝也对他十分倚重。离开江都前,他接到了皇帝诏书和讨贼檄文,要他督率禁军三万与宇文士及一起火速将江北乱贼剿灭,然后包抄贼军。
虽然他没将乱贼放在心上,但实际上明白如今天下盗匪四起人马不种多,而且在长期与官军对峙中,练出了一批悍卒,故而进兵中药小心被贼军包围,各个击破。反之,官军战力还是居于优势,只要抓住机会野战,还是有希望获得成功的。他满心期待这次在晋州能一战成功,从此完成朝廷抚平江左的大略,也实现他建功立业之志。
到了中军大帐,他与宋颢了解完军情,才屏退左右,笑着道:“士及兄,可以出来了。自从你西进以后,贼寇分作两块,江南杜伏威一部,陛下已经发兵亲征。如今江北乱贼只是小股乱贼,尚未剿灭,你怎么吃了败仗?倘若不能一鼓灭贼,迁延时日,闹到陛下那里,公主面上亦不好看。”
宇文士及从侍卫中走出,欠身说道:“是,樊兄说的是。只怪我那侄儿成都莽撞,自持骁勇,轻敌下被敌军所斩,挫动了锐气招致此败。贼军目下于晋州城外扎营,决不能令其缓过劲来。明日请将军发兵将其主将生擒,以报我侄儿身陨之仇,上慰国家,下安百姓。”
樊上哲见宇文士及面色惨白,态度诚恳,于是也不计较,开口道:“士及兄,接到你的战报,我已经有所准备。主力分三道而进直至晋州城下,来日决战。纵然逆贼再狡猾凶悍,亦足破之。”
“只要能破贼立功,为朝廷解忧,我愿听你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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