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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个新郎,两处美娇娘,刘泗踩着一双木屐,来到后院,满怀期待,如饿狼一般走走到门前,抬手敲门,准备吃小绵羊,笑吟吟地对门后的丫鬓喊道:“人呢,快开门!”
王秀英在里面忍住气道:“你去秀宁妹子那里吧,她一个人远离亲人,嫁你不容易,不可负了人家。”
刘泗耸肩道:“去她那儿?别逗了,咱们仨人,谁不晓得她还是个小丫头。俺刘家要想男丁兴旺得靠你呐。秀英呀,开门。”
“碰!”不料门被从里面彻底锁死,王秀英生气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刘泗无奈,只得拖着一双木屐,“呱嗒呱嗒”声中像只鸭子似的奔向另一侧,到了李秀宁的闺房,轻轻叩门,扬声说道:“秀宁呀,我来了。”说着推门进去,就见李秀宁坐在榻边,小嘴儿高翘,同样在那儿生闷气。
刘泗笑嘻嘻地过去挨着她坐下,揽住她纤腰,轻轻嗅了口香气道:“谁惹你气来,给我说说。”
李秀宁瞪起杏眼道:“本姑娘现在一看见你就有气,我只是个小丫头,不能给你开枝散叶,你去找秀英姐姐好了。”
“哎呀,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泗叹了口气道:“秀宁呀,你还小,这事不能急。我是不想伤了你的身子。等你长开一点,咱们,再……啊……好不好?”
“好个屁!”李秀宁气鼓鼓地道:“你们男人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在家里,我爹和大哥的事见得多了,想快活吗?哼,红拂还不过来。”
作伴娘打扮的红拂女,俏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咦,红拂呀,你怎会在此……是什么情况呀?”
“我……”红拂女张初尘脸蛋一红,眼神便有些躲闪,事到临头终究有些难堪。
李秀宁睨了她一眼,忽道:“红拂,你是不是要随我一起嫁给他?”
张初尘横了刘泗一眼,忽然抽抽鼻子,有些心虚地问:“三娘,你真不怪我吗?”
李秀宁摇头:“这是应有之义啦。”
张初尘松了口气,就听刘泗又道:“不可以的,我能娶秀宁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要是再贪心,惹了红拂姑娘,那可是大大不妥,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李秀宁冷笑道:“郎君,你这是真心话?可人家看你盯着红拂姐姐,都流口水了呢。还说什么不想招惹呢,你这人……早些时候怎么不说,居心不良……”
刘泗急忙去擦口水,却发现是被这丫头诈了,恼羞成怒道:“哪有!”
李秀宁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关系,陪嫁丫头的状况在我们门阀世家都是这样的。单凭我的身份,观摩一下陪嫁丫头房事有什么不妥。等我成了你的人,嘿嘿,你若心里有愧,对我好一点也就是了。”
这话说的刘泗满头黑线。
李秀宁挺起胸膛道:“我李秀宁是什么人?要嫁一个男人,就会心甘情愿地对他好。再说凭红拂的相貌姿色,我就不信你不动心?不是都说食色,男儿本性么?哼,我可是给你们机会了。本姑娘在此,你们还不过来!咦,这行房……怎么开始啊?”
刘泗惊得从床边跳起,一个趔趄,再没脸留在屋内,狼狈出逃。
狗大户唐国公李渊,你怎么教育女儿的?可怜我的新婚之夜!
哈哈哈,屋里李秀宁坐在床头笑的直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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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李秀宁的房间,无奈到院里走了几步,来到一处葡萄架下。
又不好出去让人笑话,就让牛成拿来一壶酒,支开众人,远远的守着。独自喝闷酒。
不久,房门开阖,红拂女也到了院里,说道:“郎君,三娘子年纪还小,莫要怪她。”
刘泗尴尬的笑道:“不会,不怪她。倒是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在我眼里,倘若真个把你当做了陪嫁丫头,那才是对你的侮辱。红拂呀,从个人方面来说,我确实不是一个良配,你可要想清楚。”
红拂女脸上羞涩的模样不见了,她也饮了一口酒,肃容道:“刘郎,我已经没有了去处。”
刘泗神色微微一动,问道:“此话怎讲?”
张初尘倏然拔剑,于月下翩翩起舞。从来吴女多柔情,美人如玉剑如虹。
刘泗边饮酒,边打着节拍,不觉沉醉。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夏日游,杨花飞絮缀满头。年少轻狂,任意不知羞。为比花容,一身罗裳玉搔首。休言愁!
秋日游,落英缤纷花满头。儿郎情深,依依双泪流,恨离愁。不忍别,待到山崩水断流!
冬日游,似水云雪落满头。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
纵无心,跌入云泥,相看笑不休!”
一支剑舞,一曲歌,往事一一在浮现。张初尘想起了马踏江湖的日子,想起了昔日种种。到如今,却要倒在另一个男人怀中。
刘泗不知道从何时起就被佳人俘获了心怀,只记得最后是他抱起红拂女走入一间客房,渡过了一个洞房花烛夜。
注:《思帝乡》出自唐人韦庄,此处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