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角,一处用土砖垒砌半人高的院子内,一名中年的妇人正匆匆把浆洗晾干的布匹匆匆从衣绳上取下。
“吱呀!”一声,院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中年妇人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拍打着布匹,试图让它更加柔顺些,这些都是从兵营送过来的床单布匹,浆洗晾干后还得送回去,她很珍惜这份工作,也是一笔重要的生活收入来源。她一变忙活一边说道:“小恒来了,阿丑在屋里,你走后,她一直睡着呢。“
“好的,那我进去了!“阿恒点点头,也不多话,默默地走进屋内。屋子不大,摆着一张跛脚的小桌和两只板凳,便感觉满满当当了。旁边一个帘子隔着,里面便算是房间了。
阿恒掀开帘子,里面放着两张床,砖块垒的床脚,铺着木板,里面的睡着一个瘦瘦的女孩,天已向晚,夕阳的余晖照在女孩的脖颈上,锁骨处隐约可见几处伤痕。
阿恒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沉睡的女孩儿,她虽然叫阿丑,其实并不丑,只是现在,本该健康红润的面颊早已苍白瘦削,鼻尖本该略显淘气的雀斑却如此沉寂;这个曾经美丽可爱、活泼开朗的女孩,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自从跟随义父来到这座城,比邻而居的她便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看着她沉睡却依然偶尔露出痛苦的表情,阿恒的思绪便蔓延开来,一切都源于三年前:
三年前,一个自称是女孩父亲的男人从这里带走了她,说要带她去帝都过好的生活,女孩儿老实善良的母亲没有阻拦。满怀着对帝都憧憬的女孩儿,兴奋而又依依不舍地向他告别。
她走了,也带走了他懵懂的情怀,两年了,习惯孤独的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女孩儿。然而,半年前,她回来了,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死一般的沉默,她是跟着一个老乡回来的,而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却再没有出现。
两天前,女孩儿在跟着母亲去送货,一直沉默安静的她在经过城门时,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疯狂地冲向刚入城的一支队伍,她被一次次的踹倒,又一次次的冲上去,她疯狂而痛苦的嘶嚎着,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又想说什么。这一切都被阿恒看在眼里,他也看到那个骑在马上的年轻男人鄙夷而又嘲弄的眼神,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女孩儿最终是被阿恒绑着回家的,身后跟着她不停地哭泣的母亲。在屋内,阿恒只说了一句:“那是一条狗,被狗咬了,我们就把他杀了,何必咬回去。“女孩儿安静下来,死死地盯着阿恒,阿恒用力地点点头。
“我不要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女孩儿看着阿恒,咬着嘴唇一字一字地说道,”但是别傻,别去做什么,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她紧紧地搂住面前的少年,温热的眼泪湿了他的肩膀。然而,少年情怀,本就懵懂而冲动,无关爱情,无关仇恨,每个少年都自己执拗而又决然的判断。
阿恒回到自己的住处,跟他的义父说:“我要狼城督察的儿子生不如死。“
那个男人,他的义父,唯一的亲人,静静地看着他,说道:”可以,但是你不能出手,除非——“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