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虽然没有晚自习,但十岁的候雨还是留下来,安静的做完了作业,又把今天的功课温习了一遍。
收拾好书包走出学校时,夜幕上的星辰就像珍宝般耀眼。
乡镇道路总是起起伏伏,每到高处,候雨便会停下来,然后大叫一声,朝下狂冲而去。
速度越快,他就越开心,即便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高兴什么。
村边那间破旧瓦房便是候雨的家。
“老爸,我回来......”
候雨刚推开门,脸上欢快的表情便立刻消失。
屋子里,一个骨瘦如柴,但肩膀仍比一般壮汉更宽阔的男人,此时正一脸古怪。
他手上握着一根针管,淡绿色的液体一点一点被他注入体内。
“爸!你怎么又在注射这种东西!”
候雨扔掉书包,冲上前,一把握住了针管。
男人干瘪的手臂上,到处布满针孔。
“走开!把东西给我!”男人神情恐怖。
候雨紧握着针管,退到一旁。
“爸,再注射这种东西了,你会死的!”候雨嘶吼道。
“给我!”男人在儿子面前跪了下来,“求求你,给我吧,我受不了啦......”
看着老爸苦苦哀求的样子,候雨开始有些心软,但随即又咬紧了牙关:
“不!老爸,我们家里已经穷得什么都没了,你还拿钱去买这种危险品,你这样做会害死自己,也会毁了这个家的!”
“这个家......不是早就毁了吗?”男人爬了过来,“给我,儿子,把东西给我,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候雨浑身颤抖着,看了眼墙上的黑白照片——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你干什么?”男人忽然停了下来。
候雨紧紧抓着针管,将针头朝向自己的脖子,声音有些颤抖:
“爸,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家里有我呢,你不是也还在吗?这个家不会毁掉的,不会的!”十岁少年话语里,充斥着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把自己变成你这样。”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颤抖着。
“啊!”
他突然嘶声哀嚎起来,蜷缩起身子,十指拼命抓扯着自己的皮肤。
候雨扔掉针管,在老爸恶鬼一般的喊声中,用力的抱着他,直到老爸安静下来,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候雨又背起书包去往学校。
在高高低低的土路上,他依旧笑着往前冲,仿佛此时,那刮过脸颊的清风,就是他的伙伴。
“喂,候雨,给老子过来。”
村长儿子李涛在路边喊道,他周围还坐着其他几个少年。
候雨停下脚步,走了过去。
李涛拿着一叠作业本,来回的拍了拍候雨的脸,本子上还夹着五块钱。
“拿去,给老子写好点。”
候雨把本子接过来,看了看那张五块,“不是一直都是十块吗?我帮你写作业,也很累的。”
“cao!”李涛猛地一脚把候雨踹在地上,“你还好意思跟老子说这个,吗的,上次让你帮老子写卷子,你他吗居然给老子弄了个一百满分,我老爹当时就知道我在搞鬼,还把我给臭骂了一顿,候雨,你特么是不是想玩儿老子啊?”
候雨在地上撑着自己的身体,“你又没说想要多少分?”
“靠,嘴硬是吧?”李涛说完,又上前踹了候雨两脚。
发泄完之后,李涛冷笑着蹲在候雨面前:
“候雨,你这种废物也就只会念书了,可你再会念又能怎样?这世界是圣武者说了算,读书有个求用,算了,这回就放了你,下次要是再敢玩儿老子,你特么以后就别想来学校了。”
说完,李涛和其他孩子扬长而去。
候雨捡起那脏兮兮的五块钱,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圣武者?”
候雨不禁看了看天,阳光却刺得他赶紧低下头来。
就仿佛念出这个名字,也要遭受惩罚。
候雨尽量把脸上的泥土擦干净,继续朝学校走。
在高高的陡坡上,也仍是迎风俯冲。
夜里。
回家路过铺子时,用那五块钱里的两块,候雨很奢侈的给老爸买了一罐啤酒。
远远的,他看到家门前,有很多人围着,老爸被村里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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