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得深了,天也黑了。
外头。
不知何时,已经围聚发一群人。
一群,黄沙武士。
众多黄沙武士中,独有一个人,坐在一顶滑竿上。
此一人物,面目蜡黄,相貌干瘦,手持烟袋,身披羊皮袄子。乍一看就是个普通乡汉,实是把平平无奇四个字给落到了实处。
但他身边二十多骑,却对他恭敬万分。
因为此人便是新出道的高手,一刀流的一刀刘,有人叫他刘一刀,也叫一刀刘,反正都一样,他杀人,只出一刀。
一会儿,一个刀客带来了一个人。
沙里金。
他一个滑步就过来,跪下。
嘭嘭嘭!!!
三个大响头。
让人疑惑,这沙子地上,怎么砸出来的动静。沙里金这铁头功,有独到之处啊。
一方小头目,沙里金,也算是场面上的人物了,可面对一刀刘,二话没有,直接磕头,上来就给跪了。殊不知这才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尊严,很好。
脸面,也想要。
但不管是什么,和生存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假若沙里金是一个强硬的不懂得低头的人,他现在早死十回了。
既已低头,那磕头又算什么呢?
更有甚者,即便低头,也未必讨好。
因为一些高手的刀客,他们杀人很简单的。你一句话,一个字,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态度,或者仅仅只是感觉,比如我不喜欢他,就这么简单,甚至是莫名其妙无厘头的原因,即可杀人。
对于他们来说,杀一个人和呼吸,踩蚂蚁一样,是再简单,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刀刘。
就是这样的一个高手。
“起来吧……你没藏私,不用死。”
一刀刘说话了。
沙里金不敢大意,但略松口气,他站了起来道:“大哥说的哪里话,我哪敢藏什么私啊,只要大哥好着哩,我就什么都不用愁哩。”
一刀刘笑了。
“是这个理。”
只要他还活着,他的刀还在,谁也翻不了天。
“除了杨家人,还有欢喜王的人,来的是谁?”
“是黄酒。”
“他……一样,都麻烦,欢喜王,真不想对上啊……但该对还是要对,是不是?”
“是是是……”沙里金能说什么?
“让兄弟们准备了……”一刀刘下令。
沙里金忽然说:“大哥,咱不烧店,成么?”
说完这话,他想打嘴,他后悔了。
一刀刘笑了。
他的嘴角撇了起来,显示他的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老二。”
他说。
一个汉子过来,半跪下来。
一刀刘扶他的肩,从滑竿上下来。
“你说的不错。”
他对沙里金赞许说道。
沙里金心中大喜,忙低头道:“大哥过奖了。”当他抬头时,他看到一刀刘正把一截寸许刀身插回鞘中去。
“我都没想到,你提醒了我。”
一刀刘油然叹道。
然后他挥了下手。
兄弟们动了。
周围也出现越来越多的人。
沙里金心下一沉,他想站起来,但,不行。
嗤一声。
他的衣衫前胸口部分破了。
紧接着,是胸口皮肉开了口子。
从中是一道森然入骨的白切口。
至此。
殷红的血液才一下子从四周涌了出来。
血喷涌而出,哗啦啦地流了一地,湿热血腥的血液瞬间就染湿了他面前的黄沙地。
原来,就在方才。
一刀刘向他出了一刀。
一刀。
仅仅一刀。
此一刀,妙就妙在,无声无息的同时,又快如迅电。让人根本没有反应机会。
而沙里金明明被砍了一刀,却愣是没有发现,没有感觉到,这就太恐怖了。
这证明,一刀刘的刀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这是技近乎道。
已经摸到极限的边了。
“上!”
马队出动,马蹄踏动,一支支明火的火把举了起来。
这支马队,先一步杀退了外围的人,然后就投掷火把,看样子是要把整间客栈统统烧了。
突然,从店铺中骂骂咧咧跑出来几一个人。
一女,三男。
这四个人,都挺能打,尤其是打头儿的两个人,一个好似狮子摇头别人怕怕,猛的不要不要的,另一个犹如没得感情的杀人机器,手中一把大长刀,能把人连人带马的给斩成两半。
人的马的内脏肥肠血糊糊的哗啦流了一地。
惨不忍睹啊。
还有一个女的,也是厉害。
她手持一柄剑在断后。
一柄长剑舞动起来,挑飞了几支掷来的火把,飞斧,暗器,飞刀。
防护的是滴水不漏。
这几个人,打开马槽,放出一头驴子,只很短时间就套出了一辆驴车。
四人驾着驴车,就这么跑了。
一刀刘懵了。
黄酒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