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院,不要让生人进门,女儿不在家,你也干脆去姨母家住些日子再回家,女儿躲过了这阵就回来,呃,不是,女儿去逛逛大上海买买新衣服就回来,不必担心。”
在家总想要出去躲恶人,这真要出门了,白鹿又觉得留母亲大人一个人在家也着实冷清了些,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
姚英抱着白鹿不撒手,姚松崖在旁边劝了半天才把姨母劝回去。
两人看着姚英和姚家一行人出了门口消失在视线里,才一起上了火车。
回自己的包厢把行李放下,不一会车子就开了。
白鹿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景色,不禁有些唏嘘。
在父亲母亲的呵护下养尊处优长大的自己,居然因为一个偶遇,先是撞成猪头,又被逼的逃难一样出门避险。
说来倒也是一段奇遇了。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躲出去,那林青江会不会再登门去找母亲大人的麻烦。
话又说回来,林青江若是那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报复的人,既与表哥相识,肯定也早就下了黑手了。
看他那日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样子,也不知是想打什么算盘,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躲起来总是没错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火车已经开出了城市。
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田野,金黄的油菜花田夹在绿油油的麦田中间,碧蓝的天空中有燕子略过,春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生机盎然。
白鹿沉浸在眼前辽阔无边的景色里,一时间也忘记了心中的烦恼。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伴着姚松崖爽朗的嗓音:“鹿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餐车吃点东西。”
白鹿应声,理了理头发,披上一件淡粉绣白色碎花的披肩,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白鹿只往门外瞅了一眼,整个人跟见了鬼一样咚的一声又大力把门关上。
门口站着的姚松崖险些被撞到鼻子,一脸茫然。
在其身后的林青江,脸上略过一丝笑。
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缕笑意,还是被庆云妍看在了眼里,心中诧异,遂不满道:“表兄平日里不苟言笑,如何见着这白小姐如此高兴。”
“白小姐为人行事与众不同,看来总觉有趣。”林青江收敛了表情,开口又是低沉冷静。
“叫表兄觉得有趣的人倒是少见。”庆云妍还想再探几句,林青江却不再做声,于是只得瘪嘴作罢。
隔着一个包厢门,白鹿一脸哭笑不得。
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
要不是紧接着又听到了门外的一顿调侃,白鹿简直就要以为自己眼花目眩认错了人。
母亲大人说表哥陪着舅舅故交的子女去上海,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故交的子女就是那日的庆小姐和林青江呢。
是去年年底去庙里进香的那次,包里带着路上买的卤牛肉,冲撞了寺中戒律。
还是今年年初去求平安符的时候,自己盯着那面目清秀的讲经弟子多看了几眼,扰了佛门清修。
回头一定叫母亲请人好好算算,这是不是流年不利犯了太岁。如何门外这尊爷就缠着自己不放了?
懊恼了片刻,白鹿重新整整发鬓,开门走了出来。
“鹿鹿,你怎么了。”姚松崖此刻面上已有些挂不住。
“没事,表哥,我方才衣襟没有整好,见了外人有些慌张。”白鹿压下心里的惊恐,面上一副岁月静好。
“噢,那我们去吃饭吧。”姚松崖转身往餐厅走去,眼中浮过一丝不被旁人察觉的不耐烦。
“好的”,白鹿应着,却故意落后两步,走在林青江身旁,压下嗓音道:“这位大哥,你是人是鬼,为何总是隐魂不散的缠着我,要杀要剐给个明话。”
林青江看了一眼白鹿眉毛微拧,色厉内苒的样子,倒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回想那日,撞了车逃跑的狠辣手段像不是她使出来的一般。
“是鬼也是白小姐撞死的鬼,不缠着你又缠着谁呢。”
白鹿闻言,杏目一瞪,狠狠地给了林青江一个白眼,急冲冲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