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蜷作一团。
曹铄也是不敢抬头,他还在琢磨着,怎么能度过这一劫?若是任凭天子刘宏这样震怒,保不齐责罚下来,他自己都得脱一层皮。
“陛下…”
曹铄开口了,而且语出惊人。“大皇子并非不学无术…大皇子他冤枉极了。”
并非不学无术?
冤枉?
所有人一怔,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大皇子不学无术,口无遮拦,冒犯天颜,敢情,这铁一般的事实,你还寻思着为他开脱呢?
“冤枉?”天子刘宏笑了,这是怒及反笑…“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还冤枉他了不成?铄儿,你莫要为他开脱,今儿你的责罚也少不了,来人,取板子!”
曹铄一愣,大皇子冤枉,我特喵的更冤枉呢。
哪一天,我不是把大皇子当儿子一般的对待,玩斗地主,不也是为了让他背文章么?
尼玛,他还没叫我一声爹呢?敢情我还得替他受罚了?
关键是,陛下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呀。
当此关头,曹铄大声喊道。“辩皇子虽然不会作赋,可辩皇子做出的文章,比辞赋精彩一百倍…”
这一句话脱口。
似乎没人搭理他,大家就好像在看猴子派来的逗逼似的在看向曹铄…
他的话没人信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还好,曹铄眼疾手快,他一把拉住刘辩的袖子。“大皇子,悯农,悯农啊…”
刘辩听罢,忽然间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当即大喊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
此句一出…
天子刘宏一愣。
蔡邕、桥玄也是一愣…
所有学子均是一懵…
紧接着,大皇子口中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很有画面感的浮现在了他们的脑门…
农民顶着大太阳,挥汗如雨的耕种…
一锄头一锄头耕种着他们孕育的粮食,孕育的勃勃生机。
关键是后两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时间,天子刘宏竟然联想到今日正午浪费的一桌子饕餮盛宴…
蔡邕与桥玄想的是中午碗里的米没刮干净…
一众学子无有例外的联想到四个字——浪费可耻!
咻…
天哪…
短短的两句话,二十个字,竟然…竟然声情并茂的讲述出了农民耕种的不易,甚至还颇有教育意义的让大家节约粮食,浪费可耻…
“教化于人?辩儿是在…在教化于人么?”
哗…
天子刘宏有些被触动到了,蔡邕、桥玄也被触动到了,所有的鸿都门学的学子均被触动到了。
十息之前,他们眼中的大皇子是不学无术之徒,只十息之后,大皇子的形象竟然变得无比高大!
等等!
天子刘宏意识到什么。
曹铄方才似乎提到了一句。
“辩皇子虽然不会作赋,可辩皇子做出的文章,比辞赋精彩一百倍…”
呼…长长的呼出口气。
此言不虚呀…
这一首“锄禾日当午”横生而出,之前的《劝农赋》黯然失色,甚至是徒有其表,不就是狗屁不通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