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赵苞留在洛阳,或是在徐州等富庶安稳之地,想来,赵苞也就不会遭遇此劫了。
眼角有些湿润,但赵忠看到赵苞等人都还在行礼,忙收敛心绪,宣读完旨意之后,赶紧让赵苞赵母等人都起身。
不过,看到赵苞不似从前对他那般抗拒反感,冷脸相对,赵忠更是意外。
原本,他还以为,来这一趟,会再次看到赵苞的冷脸的。
可这个时候,虽然赵苞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对他已经没有了当时那样的敌意,让赵忠心里好受了许多。
待到坐下之后,赵忠才问道:“威豪,一路上我就听闻了你的事情,却不想,你居然会如此……哎……”
叹了一口气,赵忠又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可还有什么异样?是否需要我帮着寻些医者过来?”
而见从兄赵忠一来,首先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赵苞更是有些不自在,还有暖暖的感动。
或许,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他可以是一个淡然镇定的人。
但是,面对家人的时候,赵苞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许多不足之处。
思及以往的种种做法,赵苞更是觉得自己很是幼稚。
看向从兄赵忠,赵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劳兄长挂心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这白发,还得再调理一段时间,看是否能够回转成黑发。”
听见赵苞喊他兄长,赵忠一时有些愣住了。
这个称呼,他已经好几年未曾听赵苞喊他了。
甚至于,他们兄弟之间,好久未曾这般坐着,好好聊天了。
回想起小时候的兄弟情深,还有这些年的分道扬镳,赵苞甚是感慨。
因祸得福,他们今后,都会更好的。
眼角又有些湿润,赵忠却是笑着说:“好,那就好。待到我回了洛阳,也会向太医询问些方子,助你早些恢复的。”
谢过赵忠之后,赵苞想到刘卫一家的恩情,还是说道:“兄长,不知陛下对令支刘县令的功劳,是否有何嘉奖?”
提及刘卫,赵忠也是有些感激。
尤其是在看到赵苞这个样子之后,赵忠更是难以想象,万一事情真的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那他和从弟赵苞之间,是否还有和好的机会?
因此,赵忠对于帮着护住了赵母等家眷的刘卫,也承了这一份人情。
点点头,赵忠笑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陛下很是看重刘太守的。”
见赵苞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赵忠又接着解释道:“嗯,他已经得到擢升,补了涿郡太守的空缺。”
听了这话,赵苞想了一下,涿郡是个好地方,比起辽西这里,也要安全许多,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位了。
他自是知晓刘卫在这次战事中的功劳,更是知道刘卫和刘劼所做的,对于他一家子是何等的大恩情。
所以,除去他跟刘卫之间的交情,赵苞也希望,刘卫这样实心办事之人,能够有更好的安排。
现在刘卫已经擢升为涿郡太守,赵苞也可以放心些了。
当然了,有机会的话,他还是要当面向刘卫和刘劼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