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跃特地为我和唐璜一人安排了一个陪唱的小姐。据说她们两个是这里的红牌,脸蛋身材均不错,能歌善舞还会喝,很放得开,所以每天客人一来就抢着点她们作陪,今天是专门打了招呼预定好的。除开男人和女人,还有些不男不女的,听说也是跃哥的朋友,对于此类我一向比较过敏,好在他们只过来打了个招呼,喝两杯酒就走了,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
我问黄跃说:“你和龙少爷他们都还做点别的生意把?光这点薪水应该负担不起你们目前的生活啊。有什么赚钱快的项目也跟哥们介绍一下,要有成为致富带头人的责任感和荣誉感啊。”
他笑了笑,说:“他们卖鸡精赚钱,我做经销商。”
我问他卖的什么牌子,他想了想说:“太太乐!”
“太太乐?著名品牌啊,全深圳的商超都是你代理的?”我有点惊讶。
“没有,我只做我们这个酒店的生意。”他笑得有点怪异。
我有点纳闷,隔了好一会我才想明白,“小黄鸭”!
把太太们逗乐了,J子就能变成金子。按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也算是做调味品行业的,和今天这屋里很多女孩子一样,是很多人生活的调味品。
说话间进来了一个阿姨,按星城话讲是一个已经发福了的典型中年堂客们,黄跃他们这里的老主顾,龙少爷的“朋友”。他俩那亲热劲让人起鸡皮,我和我妈都没可能那么亲热,要到这份上想想都呕吐。
龙少爷一开始是来这做服务生的,这个夜总会是每个包厢都配有一男一女两个专属服务员,还是跪式服务。做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发现干服务生虽然也有点小费和提成,但比起每天晚上在这里“坐台”的先生小姐们那收入是少多了。人家白天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晚上来唱唱歌喝喝酒就大把大把的钞票进了口袋,他却要毕恭毕敬的傻站在边上,实在是有点心里不平衡。他觉得他一生正气、守身如玉,在这里的地位甚至比不过这些坐小白脸,总被呼来喝去的,手脚不利索了还要被骂,心里原有的价值观在潜移默化中瓦解和改变。他原本和他们老家那条小河一样清澈的思想,逐渐被排放的生活污水所侵袭,变得浑浊、臭气熏天,但是换来了他外在鲜光的物质生活和衣锦还乡的虚荣的满足。
都说这皮内生意是“投资小,见效快,固定资产随身带。”龙少爷调整了他的价值观后,很快就在新的领域上手了,转型速度很快,作为一个新人有着很不错的“业绩”。龙少现在做的所谓“公关”工作,也算是黄跃手下的营销人员之一,除了有每月定包厢和酒水的销售任务外,给这些面首们揽生意也是重要的一环。或者说他们是相互依存的关系,面首们的客户多了,包厢酒水客房等等消费自然少不了。有时候业务好,枪炮短缺的时候,特别是碰到了金主,龙少爷自己也能顶上,客串一把,捞点油水。他践行着做一行爱一行的职业精神,很满足于目前的状态。